孤啓一时语塞,複杂的看着依弱道:“是王府的夫侍。”
云梦泽讶然,他看着眼前穿着清凉的人,随后垂着眼眸陷入了沉思。
“你在这里做什麽?”孤啓问他。
依弱扬起那张泪痕与髒污交错的脸,哭道:“依弱昨夜太,饿了,将今日的糕通通吃完了,依弱只知道这里有花糕,就来找……”
“可是这里太黑了,依弱摸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就被,被绊倒了呜呜呜,”他委屈的像个孩子,边说边哭,唇角的残渣也跟着他的动作掉了几块,“哥哥打我吧,只要不罚依弱的糕。”
依弱哭得兇,眼泪鼻涕糊了一脸,也没有半点儿郎的内敛可言。
云梦泽一言难尽的看着他,问道:“……他不是中原男子?”
他蹩脚的中原话断断续续,叫人一听便知。
“新罗婢,”孤啓不愿同他多说王府上的事,“你方才可曾听闻了什麽?”
依弱懵懂的看着他:“听,什麽?”
想到他如今中原话都说不了多少句,磕磕绊绊词不达意,孤啓静默了片刻。
他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傻问题。
这小傻子才十几岁的年纪,中原话都还听不太明白,他现在能懂什麽?
“……没什麽,”孤啓挪开眸光,没再看他,“好了,你走吧,今日之事不许对旁人说。”
依弱站在那处没有动。
他不悦的看了依弱一眼:“怎麽?”
他就知晓依弱不是个好打发的,再如何听不懂中原话,他如今也该知晓自己手上拿捏了两人的把柄,如若是他,此刻便会拿着此事威胁对方,从而换取一定的好处。
依弱吸了吸鼻子,试探道:“哥哥不怪我吗?”
“是是,没人怪你,”孤啓不耐烦的抵了抵额角,有些头疼,“好了去玩吧。”
云梦泽终是看不下去了,上前两步将自己的帕子取下,垂首为他擦着脸上的髒污:“好了,他还是个孩子,你为难他做什麽?”
“谢谢哥哥,”依弱看着云梦泽眨了眨眼,弱弱开口,“王夫哥哥,能不能再给依弱一点糕吃,依弱饿了。”
像是为了印证他的话,咕噜噜的声响从两人耳畔响起。
……他是真饿了。
云梦泽轻轻皱了皱眉头。
他不信这偌大的王府,连几屉糕都拿不出来,孤啓作为王夫,竟然如此苛待府上的夫侍,实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