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至没想过这件事会被季知新提起来。
他放开握在掌心的咖啡杯:“原来他至今还对这个误会耿耿于怀吗?”
其实那件事后,钟至也不是没想过重新和夏斯弋聊聊,但总也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强行揭开那段不悦的经历,只会适得其反。
如今他想和夏斯弋重归于好,势必要过这道槛。
他诚心向季知新发问:“你觉得,我怎么做他才能不再芥蒂?”
季知新思索片刻,眼珠活泛地转了转:“既然你是不想自己穿过女装的事被发现才骗了夏斯弋,那你就穿女装和他道歉,还要别人知道、看见,至少也得这样吧?”
“……”钟至愣怔地注视着季知新,对他出的主意表示震惊,“你认真的?”
季知新抬手扫了扫鼻尖:“之前夏斯弋喝多时和我说的,你觉得呢?”
钟至为难地低眉,舔了舔唇。
“如果你连面子都舍不得放下,这个歉还是别道了。”
下完这记猛药,季知新转身离开。
钟至长叹了一口气,指尖搭在手链垂下的小刺猬牌上,轻轻抚动着。
“要哄好你,可真难啊。”
【作者有话说】
心痛,追人第一步就遭遇滑铁卢。
第41章抱我一下
午后,明媚的阳光在云层间休憩,只留下过滤后的阴沉。
夏斯弋没胃口,午饭没吃两口就回了宿舍。
他仰躺在床铺上,想起自己课间对棠光说的话,一股烦躁感油然而生。
当年那件事已经过去了很久,可他记忆犹新。
年少时夏斯弋没暗恋过什么人,那天只远远在钟至家楼下看了一眼,就中了咒似的想再见那人一面。
那是夏斯弋第一次知道传闻中的一见钟情是什么感觉。
他明白彼时最重要的事是考上心仪的大学,自然不敢生出太多妄念,所以对方不回,他当做理所当然,若是回了,便是意外之喜。
他从那些零星的鼓励中汲取了莫大的慰藉,悄然留存在心,期待未来。
所以当他知道这一切只是欺骗时,美好的想象骤然崩塌。
像是吃了一颗变质的酒心巧克力,原本期许的甜味尽失,可可的本质暴露无疑,苦感成倍滋生。
外力的动荡震碎了流心,酸涩的酒水肆意横流,刀割般地混着苦水划过喉口,沉入身体的最深处,戳穿了他的天真和赤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