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枝狼狈地摔到地上,头上的步摇都甩脱了出去,她愤怒地擡头,只见眼前不知何时多了一道修长的身影。
孟云禾也惊讶地擡头,只见眼前的男子穿着雨过天青色烫金碎纹圆领袍,头上却带着长斗笠,瞧起来他虽换了衣裳,但分明就是那个今日在甜香记帮她的男子!
“你是谁!孟云禾,这不会是你姘头吧!”孟云枝猖狂地尖叫起来,“一个陌生男人居然能踏进孟家,这是疯了不成!孟云禾,我就知你不会这麽老实,那司鹤霄又老又丑,你也终是按捺不住寂寞了,我回去便告诉赵淮书,你还瞧不上他那等子弱鸡呢!”
“孟云枝,你满心龌龊,就当这世间之人都同你一样龌龊吗?”孟云禾冷笑,“我当日既与赵淮书解除了婚约,这辈子就不可能再与他有任何瓜葛,是你自己心胸狭隘,疑神疑鬼。而且,我现在是国公府当家的大奶奶,比你身份尊贵多了,若要可怜,也该是我可怜你,怎麽都轮不到你在这帮我作主!”
孟云禾知晓孟云枝最在意什麽,如今既已撕破了脸,便直往孟云枝心头上扎,丝毫不再留情。
果然,孟云枝听见这话就受不了了,挣扎着想起来:“孟云禾,你不过是一个庶女,我才是孟家的嫡出大小姐,你不过是捡了我不要的东西,你在这里得意什麽”
那身姿高挑的神秘男子突然出声笑了。
他擡手,将头上的斗笠摘了下来,赵氏虽恼孟云枝荒唐,但更害怕这突然闯进来的陌生男子意图不轨,刚想出声呵斥这男子,就将这男子摘掉了遮挡,赵氏的话顿时塞在了口中。
这怎麽看也不像是个坏人吧?
孟云禾也看呆了。
眼前的男子美得不似真人,他身姿修长,如庭前松树一般仪态端正,神姿高彻;眉宇轩昂,恰如朝霞孤映,目光朗朗,欲邀明月入怀;鼻梁高挺,姿仪若云出岫山,峰披烟雾;那两抹薄唇更如雪上杏色,似能将这世间所有风流佳话都点缀其上。
然而他虽生了一张如玉般的春山之面,但那面部的轮廓却如刀削斧刻,利落分明,倒为这男子添上了几点英气,叫他整个人轩然霞举,又如松间水月一般英姿洒落,威仪秀逸。
在场衆人鸦雀无声,直到司语舟一声欢欣的呼喊打破了这片寂静。
“父亲!”
男子一笑,蹲下挺拔修长的身子,将司语舟抱了起来。
“父亲,您回来了!”
父亲?
孟云禾僵硬地转过脖子。
这麽说,这就是她那成婚一年多还素未谋面的丈夫了?
说好的青面獠牙,形状可怖呢?
这传言与现实相差也太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