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可是真不靠谱。
司语舟见孟云禾停了下来,便也跟着停下来,脸上表情淡淡的:“你若是累了,改日再练便好。”
“不累!”
孟云禾也存了跟司语舟较劲的心思。
“你整日病病殃殃的都还没喊累,我岂能退缩。”孟云禾擦了一把汗水,“不过你也得早日学会,记住这些动作,我每日事儿那麽多,没法每回都来教你。”
这些难道很难吗?
司语舟心中满是疑惑。
这些重複的动作,他这个后母已经来来回回做了很多次了,在她做第二回的时候,他就已经全然记住了,他也不明白她为何还要一遍遍为自己演示。
司语舟想出言提醒,但转念一想这女人如此恶毒,他为何要叫她好过?
日后等他见着了父亲,一定要一条不漏地控诉这女人的恶行,叫父亲与她和离,将她赶出国公府。
司语舟坚定了这个想法,胳膊腿上的动作也更加使力。
虽然不知道这怪模怪样的招式到底是什麽,但这样冒冒汗,他的身子非但没感到疲惫,好像真的舒畅了许多?
往日下人们都将他当做是个病弱少爷,平日里自然也是万分小心地呵护着,连重物都不敢叫他提上一提。他早就知晓了这府上流传甚广的说法,说他活不过十岁,他以前也没指望着自己能长命百岁,但是,十岁啊距离现在也不过三年时间了,他会不会根本等不到父亲回来,就离开这世上呢?
他开始日複一日地惶恐,虽然他不想做那等怯弱的懦夫,可是不久于人世的想法一直在他脑海中盘旋,像笼罩在他生命上空的一只大鸟,遮蔽了他此生所有的阳光,他走到哪里,这只大鸟就跟着飞到哪里。
他也感觉自己的性情日渐暴躁,对周遭的人也越来越没有耐心,他更恨自己这病弱的身子,若是他的身子能好一些,他就能动身去找父亲了。
可如今这个样子,就算他去找父亲,也会死在半路上吧?
若不是这个恶毒的女人进门,他怕是会一直这样浑浑噩噩下去。
司语舟又瞥了孟云禾一眼。
他的父亲那麽好,那麽英姿伟岸,俊逸非凡,她根本配不上父亲。既然父亲不在家,他司语舟就要替父亲来守护父亲的清白!
他要将这女人赶出国公府!
但看看孟云禾额角流淌而下的汗珠,以及她那被浸透了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