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鹤霄却是察觉出来了,他感觉到眼前的女子正与自己日渐亲近起来,这个发现叫他惊喜不已,他面上也不戳破,一脸坦白从宽的模样。
“云禾果然聪明,什麽都瞒不过你。这酒楼其实有我一半的出资,当年我不是有个江湖梦吗,看着那些大酒楼将这些江湖侠客拒之门外,心里感到不平,索性自己和一个朋友就合伙开了一家,以前我常来这里喝酒,因此楼上总为我备着雅间的,即使我不来,也不会让给其他客人。”
“原来如此。”孟云禾低头思索,“司鹤霄,你是不是家底很殷实啊?这京城中不会有很多铺子都有你的股份吧!”
“什麽叫股份?”司鹤霄一头雾水。
“就是分成!你出钱,赚了钱给你分成。”孟云禾说,“我虽是管了家,也那账面上也只是些日常的流水,你到底有多少钱啊?”
看着孟云禾眼里亮闪闪的光,司鹤霄突然觉得应承了舟哥儿的事,把握更大了些。
“我呀,很有钱很有钱。”司鹤霄神神秘秘地说,回头我就将全部身家都交给夫人,夫人便可放心了。”
“我是在意那些俗物的人吗!”孟云禾装模作样,“不过交由我保管也未尝不可。”
“那就交由夫人保管。”司鹤霄瞧起来很听话地点了点头。
孟云禾心情大好,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金银珠宝堆里,两人进了楼上的雅间,没多久小二就将饭菜端了上来。
“这道野菌野鸽汤我早就想尝尝了!还有这道银芽鸡丝!”孟云禾瞧着这些自己垂涎已久的菜肴,不觉食指大动,“只是你要的太多了些,我们两个人怎麽可能吃得完,不如叫那赶车的小哥一同来吃吧!”
司鹤霄脸黑了黑,但还是保持着表面上的优雅斯文:“夫人,还是算了,那孩子怕生。”
“怕生?”孟云禾奇怪,“我瞧着他性子挺活泼的啊。”
“这些菜肴只是瞧起来多。”司鹤霄耐心解释,“但为夫吃的多,这些实则还不够我塞牙缝的呢。”
“好吧。”孟云禾信以为真,“你长期军旅,甚是辛苦,吃的多也是应当的。”
一个时辰后,司鹤霄和孟云禾出门,孟云禾瞧着司鹤霄的脸色不大对劲,便想着尽尽自己做妻子的贤惠,笑着问:“夫君,你的脸色怎麽瞧着这麽难看?是方才吃到什麽油腻的了吗?”
“没有。”司鹤霄勉力笑着,“方才只觉得夫人秀色可餐,因而多食了些。”
原来是吃的太多了啊方才他还说自己食量大,孟云禾自顾自地摇摇头,这人,嘴里当真是没有一句实话。
“待会我们便回家吧?”孟云禾心里还惦念着,想看看司鹤霄究竟有多少钱财,“舟哥儿自己在家定是偷懒了一整日,我要回去看看才放心。”
司鹤霄笑着点了点头,两人正要下楼,突听得后面传来戏谑的声音。
“什麽伯爵府的世子,这酒量不过尔尔,还放出狂言要与我们兄弟几人拼酒,如今醉成这副模样,真是给伯爵府抹黑啊哈哈哈哈哈哈”
孟云禾回头看去,却意外地看到了熟悉之人,那人穿着一身朱红色的绸缎衣裳,面容泛着油光,可不就是那日在甜香记调戏她的男子?
“鹤霄,那不是昨日那男子吗?”孟云禾惊讶,“一直忘了问你,昨日之事你是怎的解决的?”
“自然是好好修理了他一顿。”司鹤霄神色变深,“云禾,他不是那日的那个男子,你瞧,他身旁那个也与他生得一般无二,他们家共有三胞胎,生得一模一样,性子也是一般的混账。”
孟云禾定睛一瞧,果然见那朱衣男子身边还站着个绿衣男子,面容与那朱衣男子真真长得一模一样。
“这人什麽来头,瞧着很是张狂,你那日打了他,有没有事?”孟云禾担忧地问。
“那日你与舟哥儿离开后,”司鹤霄回答说,“我就将他拖进了暗巷现在他是下不去床了。这几个混账东西,旁人怕他们,我自然是不怕的,他们也不是什麽王侯公子,而是宫里巩公公的义子。那日我打的是巩二,如今在咱们面前的那朱衣的是巩大,绿衣的是巩三。这巩公公也不知怎麽想的,一收义子就收了三个,还是三胞胎,旁人还戏谑说原来太监也这麽怕绝后。巩公公是在太后身边伺候的大太监,太后极其信重他,你也知晓,陛下和太后只是面和心不和。”
“我知晓。”孟云禾压低声音,“陛下是在太后的支持下才能登基的,但现在陛下显然想摆脱太后的控制。”
“巩公公武艺高强,而且帮太后做了很多见不得人的事,而且他极其宠信这三个义子,这巩家兄弟三人在京城无恶不作,京城里便是那些王侯公子都不敢招惹这三个败类,只因巩公公极其护短。”司鹤霄握住孟云禾的手,似是怕孟云禾害怕似的,“而且他们最爱戏弄那些世家公子,好像以此来证明自己并不比世家公子们差,今日不知又是谁倒了这霉。”
孟云禾定睛一瞧,果然见在那两人面前,匍匐着个白衣公子,那公子显然是喝多了,连发冠都歪了,那人背对着孟云禾,瞧不清楚面容,孟云禾只觉得那背影也有些熟悉。
“世子,叫大家伙都瞧瞧你的脸啊!”那巩大嬉笑着,“世子娶了美娇娘,为何日日在这酒楼里流连忘返啊,这般不珍惜你那新夫人,不如将新夫人让给我们吧!”
巩大的声音极大,再加上他身后跟着的几个随从也大声附和,顿时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