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云禾,如此一来,恐会流言滋生,说你我夫妻二人关系不好,你可会在意?”
“那些宵小,何至于我去在意?”孟云禾笑了笑,“只是这府中暗潮汹涌,如今你既已回来,还要出手肃清才是。”
欺辱(捉虫)
“我知道。”司鹤霄点点头,眼中闪过厉色,“实在是我的疏忽,若不是你,舟哥儿恐怕云禾,这我要郑重地谢过你。”
“那你可曾彻查了此事?”涉及到舟哥儿,孟云禾不觉多问了几句,“不过你现如今也已经回家,日后应是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
“云禾觉得是谁?”
“你们国公府人口简单,其实不难猜,只是我方一进门,不好大动干戈,我所能做的也只是保护好舟哥儿,而不是要发落了那人。”孟云禾想了想,“所以我并没有彻查到底,但想来应是段姨娘的手笔。”
司鹤霄点点头,面上虽然还算温和,眼睛里却满是狠厉之色:“段姨娘心眼儿多,这种谣言查也查不着她身上,她倒是懂得如何摧毁舟哥儿心里的那道墙。”
“嗯,但我觉得有些奇怪,”孟云禾犹疑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说。
“云禾,你刚说了你我夫妻同心一体,想问什麽直说便是。”
“我本以为段姨娘是个厉害角色,因而才能管家这麽些年,可如今看起来她的手段大多粗劣低级,那管家权力也是给我下了一些上不得台面的绊子,国公爷如此英明神武,怎麽会如此器重段姨娘呢?”
孟云禾斟酌着用语,还是问出了心中疑惑。
“那老头子。”司鹤霄面上不屑,“就喜欢这些阴阴柔柔、素会僞装的娘们儿,我爹他就是个粗人,根本看不懂这些后宅妇人的手段。再加上段姨娘实际上是我娘的一个远房表妹,我娘在世时,身子就比较柔弱,她怕自己照顾不好我爹,正好段姨娘铆足了劲往上贴,我娘瞧着她也是个温良的,就作主将她擡了姨娘。其实我爹和我娘感情挺好的,虽然段姨娘擡了姨娘,老头却不怎麽理会她,直到后来我娘去世后,段姨娘便在我爹身边充当了解语花的角色,那老头根本识不出这些手段,还觉得段姨娘是个好的,因而便有了我那一双庶出的弟妹。不过老头虽没那麽多心眼儿,底线却是有的,一旦段姨娘在我身上动什麽歪心思,老头就立马就能察觉出来,让她管家也是因为国公府没别的女人了,当初我们在京城时这段姨娘不敢如此,看起来还挺安分守己的,想来是我和老头都几年未归,就将舟哥儿一个孩儿搁在家里,才叫这段姨娘起了歪心思。”
“原来如此。”孟云禾点点头,“段姨娘这个人吧,的确胆子不算大,我与她这一年来打交道,也算是摸清了她的门路,你若是叫她下毒害人,斩草除根她却也是不敢,但她惯会温水炖青蛙,就像舟哥儿这个事。她故意娇惯着舟哥儿,他睡不着便给他燃香,那香自然也是上好的,可却会叫人産生依赖。还有她似是而非地模糊舟哥儿的病情,她想兵不血刃地就叫舟哥儿没了生念,到最后她手底还干干净净的,慈悲的像尊菩萨似的。”
“看来你是摸透了她的性子。”司鹤霄点点头,“这也实在是我的疏忽,云禾你应该也瞧出来了,国公府的大权并不在段姨娘手里,而是在国公府管家陆阳的手里,但这两年我叫陆阳去办了其他事,陆阳分身乏术,并不了解舟哥儿心中的想法。”
“我进门这麽久了,还未曾见过那位神秘的管家陆阳。”孟云禾说,“我之前也怀疑过他,但又觉得这手段实在下作,更像是女人家的手笔,而且后来发现陆阳的确是将国公府打点的井井有条,这样的人,应是没有加害主子的心的。”
“云禾你未曾见过陆阳?”司鹤霄有些奇怪,“可陆阳却是和你身边的丫鬟见过面的,就你身边那个管事的丫鬟,陆阳说她厉害的紧,与他对账的时候口齿伶俐,分毫不让,这也让陆阳觉得你这个大奶奶不简单呢。”
“银屏?她可未曾告知过我,说见过陆管家。”孟云禾瞧着司鹤霄的神色,似是瞧出了些端倪,“这丫头,居然还有事瞒着我了。”
“陆阳性子一板一眼,这还是他主动提及一个女子呢。”司鹤霄笑笑,“我瞧着他对你丫鬟印象极好。”
“那是自然,银屏如此优秀,当初在孟家就没有不喜欢她的。”孟云禾听出了司鹤霄的意思,开始摆起谱来,“我可在这说下了,银屏她就是我的亲姐姐,虽在你们看来,她年纪可能大了些,但我却要随她的意,断然不会将她随意嫁了。这陆阳这麽久都未曾来拜见我这个大奶奶,可见没有礼数,我可不能将银屏托付给这样的人。”
“怪我,陆阳是在为我办事,确实早出晚归的,这一年间他有大半年都是在外头的,国公府的铺子遍布大江南北,京城倒是只占少数,陆阳虽培养了些可靠手下,但我交代给他的要紧事,他总是亲力亲为。他倒是也说过,想来拜会大奶奶,但大奶奶总是起身晚,而他是一大早就出了门的。”
“这陆阳,居然在背后取笑于我!”孟云禾更恼怒了,“怎麽,你也嫌我起得晚?”
“自然不会,”司鹤霄露出一丝促狭的笑,“我回去就狠狠责罚陆阳,竟敢这麽说我夫人!”
“我平日里就喜欢睡个懒觉。”孟云禾微微有些不好意思,“我若这一天睡不醒,整个人都是没精神的,当初我就是看中了嫁进你家不用早起请安,才同意换亲的,你可不能因为这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