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她再细细品味一番,阿夕身子剧颤,朝一旁躲开了,回过头有些惊讶地看向她,不过没有生气。
手中一下子空了,唯有指尖还散发着余热。
烟归意识到自己失礼,朝他抱歉地讪讪一笑。毕竟她就这麽个好色德行,阿夕应该也能谅解。
铃声越来越近,那店家的笑声也愈发猖狂。
烟归听着心烦,从腰间抓出一张符咒,贴在了他嘴上。声音顷刻间消失了。
烟归苦修符咒术法多年,最擅长的,也是仅仅会的,只有这禁言术。
门被阴风吹得吱呀作响。这是恶鬼现身的前兆。
烟归屏着呼吸,等待着黑白无常的精彩亮相。
约莫过了十几秒吧,黑白无常确实是亮相了,只不过——
是被两脚狼狈地踹进来的。这踹人,不对,踹鬼的大爷自然是抱剑挑眉而笑的十里。
黑无常一身黑衣,鬓如刀裁,眉如点墨,只不过两道眉毛被拉得长长的,与鬓角连成一片,又黑又粗,煞是滑稽。大抵是想为自己树立铁面无私、冷血无情的形象,也许是成功了吧,在夜间看见準会吓一跳。
白无常一袭白衣,白眉粉面,眼神柔软多情,像是人间的妓子。虽然这麽评价一个男阴差不太好,但整个人的气质委实是过于阴柔,让人觉得他下一秒就要扑进黑无常怀里撒娇或啜泣。
此刻二人的脸色都不大好,像是坏事被戳破,不敢见人。老老实实地站到一边。
看见了阿夕和烟归也不多问,倒是在看见被捆住的“季挽容”的那一刻时,脸色双双变得更难看。
烟归观察着那两位阴差,不解道:“长街,怎麽回事?”
不是说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不能和阴差对上吗?怎麽不但对上了,还把人家降得服服帖帖。
十里将那柄红剑潇洒地往身旁一抛,直直插进了桌子里。一跃而上那木桌,和自己的剑并肩而坐,双腿交叠,悠閑地抱着胸。
“白无常老兄,你来说。”
白无常浑身一怔,首先望向阿夕和烟归,期期艾艾道:“你先说,这两口子是谁?”
声音尖尖细细,原来是个娘娘腔。
不愧是个娘娘腔。
等等,什麽两口子烟归和阿夕对视一眼,阿夕神色淡然,烟归眼神中的情绪千变万化,精彩至极。
你们才是两口子吧……
十里眉心拧成一个川字,纠正道:“人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什麽两口子这是我的朋友。左边这个,叫阿夕,右边这个是烟归。”
“他们和鬼界没关系吗?不会去告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