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慕容暇,像是怕他受到的刺激不够,又轻飘飘的丢过来一个更大的巨雷,“父皇早就伤了龙体不能再有子嗣,未免造成不必要的恐慌,所以才没声张,你母妃便是父皇选中为掩盖身体有恙的幌子。”
“这不可能!”慕容暇的身体猛地一晃,瞪着慕容司韶的目光仿佛带着血,“慕容司韶,你就这麽怕我吗?怕我抢走你的皇位,不惜用侮辱我母妃和父皇的手段来毁了我的身份!但你便是僞造了记录又怎麽样,真的假不了!你便是费尽心机也不能改变我是父皇子嗣的事实!”
慕容司韶轻慢地瞥了他一眼,仿佛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话,“朕怕你?你算个什麽东西。这世上只有朕不想要的东西,你若是能抢走,那只能证明那是朕不想要赏你的而已。不过有一点你说的对,真的假不了,假的自然也真不了。”
见慕容暇恨恨地瞪着他,慕容司韶顿时嗤的一声笑了出来,漫不经心道:“你自小就听过吧?所有慕容氏的子弟,均活不过三十岁。”
这种事,慕容暇当然不会不知道。
他不知道慕容司韶要说什麽,握着拳,冷笑了一声,“你想说什麽。”
慕容司韶:“每一个慕容氏的子孙,后腰右侧都有一枚朱红色的胎记,这也是遭受了诅咒的证明。”
慕容暇的瞳孔猛地一缩,整个人愣在原地。
慕容司韶并没有体谅他快要破碎的崩溃心情,继续道:“现在你还觉得我在骗你吗?你还不配朕特意花心思编造一个谎言只为了骗你。”
慕容暇的脸色惨白一片,僵硬地像是仪态上鏽了的机器人似的,一卡一卡的擡起头,直勾勾地盯着慕容司韶,“哈哈哈,皇兄,你编得谎言可真有意思。臣弟又不是六岁小儿,你真当,你说什麽,我就信什麽吗?”
虽然话这麽说,但那些早就已经被遗忘的记忆缓缓的苏醒。
比如从小父皇就对他格外冷淡,对母妃也不怎麽亲昵。
比如他再怎麽努力,也得不到父皇对前面两个哥哥般的看重和宠爱。
不!
不可能!
他只能是慕容家的子孙,是父皇的血脉!
这不过是慕容司韶的圈套而已,他不会被他骗到!
“无论你说什麽,我都不会信的。”慕容司韶深吸一口气,“你想对付我,就直接来,我之前已经说过了,天不向我,我认栽,要杀要剐随你!但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侮辱我的母妃而无动于衷,那样我简直枉为人子!慕容司韶,你……”
他的豪言还没放完,就被慕容司韶给打断了。
慕容司韶都听笑了,“朕想杀你还用这麽费尽心思地找理由吗?”
他做事向来是想杀就杀了。
无需找什麽借口。
这世上还没有人,配让他做事之前费尽心思,只为了寻个合适的理由。
“更何况,你当年冒领韫韫的救命之恩,哄她与你定亲,就已经够你死千万次了。”
慕容暇的脸色瞬间变了几变,“那你怎麽不拆穿我?”
当年慕容司韶与太子出行。
他不得父皇宠爱,不得允许,便只能偷偷地尾随了上去。
因从未t见慕容司韶那般在意过谁,见他破天荒的居然纡尊降贵地救了一个女孩,便想仔细查看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