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一声,用商量的口吻道:“既然司帐这麽忠勇,那便这样吧,朕下马,这样更方便,司帐换上朕的衣袍引走刺客的时候,有马也能跑的更快些。”
齐韫:“……”
露出一个装傻充愣的假笑。
两人对话也只是一瞬间,不知道是不是刀光剑影鲜血四溅地将马吓到了。
坐下的马儿突然扬起前蹄发出了一声嘶鸣。
齐韫猝不及防的向后一仰,直接砸到慕容司韶的怀里。
这还是她第二次完全没有间隙地靠他那麽近。
高大的男人能完美将她罩住。
与他平时总是懒洋洋有些羸弱的样子有些区别的是,他的怀抱很宽厚结实,靠着格外的有安全感。
他一改之前的随意,单手握住缰绳,猛地一拉。
修长的手格外的有力,手臂因为用力微微绷紧,好似将她给紧紧地拢在怀里一样。
另外一只手刷的一声抽出不知道挂在哪里的长剑,随手一挥。
一个不知道什麽时候穿过防线,偷溜到他们身后的黑衣人举着刀的动作猛地顿住,下一秒,淋漓的鲜血像天女散花般从他的颈侧迸射而出。
本应该是很血腥的画面。
齐韫的呼吸急促,好似所有的血液都涌到了她的胸口。
心髒咚咚咚飞速的跳动。
她直勾勾地望着头顶男人那精致的下颌。
帅是真的帅。
但癫也是真的癫。
哪个正常人故意等着人来刺杀自己啊?
齐韫脑子嗡嗡的,忽然感觉手被人用力的握了一下。
不但那根粗粝的缰绳,再次回到她的手心。
她的手中还多了一把精致的匕首。
齐韫莫名其妙的回头。
她第一次发现,身后这个青年的面色其实较常人要苍白一些。
那双桃花眼,除了看谁都深情的样子,也能如此刻一般,露出如此诡谲的神情。
她猛地一颤,脑海里顿时浮现无数个赤红的大字。
——危险!
“曾有秃驴给朕算命,说朕若不修阴德会短命,朕不信。”慕容司韶的声音自风中传来,“朕问他,你修那麽多年的德,可算出自己是个什麽命?”
他的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齐韫不知道他为什麽莫名其妙地突然开始给她讲故事。
但此时的慕容司韶给她极其危险的感觉,浑身的汗毛都忍不住炸起。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紧绷和惊觉取悦了他。
慕容司韶突然停下来笑了一下,声音轻飘飘的。
“然后,他就死了。”他俯身凑近她的耳朵,握住她拿着匕首的那只手凑近了他自己的胸膛,低声问道:“那你说,今日,你是个什麽命?”
坐下的马飞速地向前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