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回头看了看眼床上装扮焕然一新的小孩,露出了一个了然又歉意的笑。
“请不要这样说,是我们师徒二人太过打扰你们了才对,等到这孩子稍微好点,我们就会离开的,衣服和借住钱我会想办法”
娜娜莉也跟着女人的动作,将视线落到了床上女孩的新衣服上,像是想到了什麽般愣了愣,但随后就立刻反应了过来,连忙推拒道。
“请不要这样说,现在天寒地冻,还是等这孩子好起来再说吧,至于衣服和借住钱您也不用在意的,如果不是您的提醒,恐怕我们也带不回这身衣服,就当是对您的感谢吧。”
说到这的时候,娜娜莉停顿了下犹豫道:“不过您现在这个样子,难道是因为昨天提醒我们而被牵连了吗?”
也不怪娜娜莉会这样想,昨天离开的时候,对方还好好的,但今天再相遇时对方却这样狼狈,时间紧凑到娜娜莉想不怀疑都难。
瞽女摇了摇头叹息道:“我们是早就被盯上的,无论提不提醒您,那些恶棍终究要找上我们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摸着眼睛苦笑一声:“不介意的话就直接叫老婆子冬叶吧,这孩子叫铃草。”
说话间她回头抚了抚孩子的脸颊,又从盆里捞出一块拧干的布巾给她擦了擦,望着孩子的眼里满是温柔与疼惜。
“说来让您见笑,印象里我是没有见过自己父母的,幼时记事起就是跟着位游僧在四处卖艺行游。”
“我唱的没有我师傅那样好,而且后来的日子也不稳当,天灾人祸一直都没有断过,所以自他去世后,就一直装做盲女,靠着这点手艺和好心人的施舍慢慢度日。”
“捡到这个孩子后就更是如此了,所以的确对不住您。”
她叹了口气:“可能是我在这停留的时间有点长,被人看出来了,所以才在我走的时候动手抢钱。”
娜娜莉皱了皱眉不能理解:“不可以报官吗?”
女人摇了摇头:“上面不是管你这种小事的,更何况我也有错,而且报官又能怎样呢,恐怕被抢走的那些钱还不够疏通的费用。”
她说这些话时,哪怕叹着气,语气也凄楚,可神情里却透着股冷漠和麻木的意味,像是对此早已习惯。
娜娜莉虽然不适,但也清楚,她只有一个人,并不能改变些什麽。
屋子里的气氛一时被这种沉重的话题压得有些僵硬起来,娜娜莉只好转而去问对方在外行走的事情,而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
“有没有不谈三味线只讲故事卖艺的人呢?”
冬叶端着药碗闻言擡头惊讶的看了看她摇头道:“这个我不太清楚,但走了这麽些年,我还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同行。”
说着她又看了看娜娜莉突然笑道:“不过如果你想学三味线的话,我可以教你,就当做谢谢你收留我们师徒二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