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丹风听了佩服得喷喷有声地朝他道:“王爷,真是够勇、够猛,普天下大概也只有你这个皇亲国戚,敢这么公然推崇造反!”
齐飞雪撇嘴地一挥手,可不表认同。“又不是什么强身健体的事,有什么好推崇佩服的;现下是王爷去年铲除了这污蔑造反二字的人,而皇上下令将他抄家连诛九族时,又让他给跑了,现在的周公泰是用尽力量也要杀了王爷报仇,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们倒是有什么好建议提出来!”
“王爷的看法呢?”沈元智朝龙九天问道。
“让他来。”龙九天根本不想为这等下三流之人伤脑筋,他站起来边往门口走去,那双轻狂如风的眸子,带着洒脱笑意又淡漠地道:“随三位兄长想怎么做,把重点放在保护府中之久就好,尤其踏月小筑和雪儿的寝室一定要加强防卫,然后最好把凌宵院的侍卫撤走,如果周公泰真亲身前来,遇上三位兄长算他好运,如遇上本王定要他尸骨无存。正值多事之秋,还要操劳这种鼠辈,真麻烦!”
当他抱怨完后,人也走出去了,留下书房内的三个人支着下巴,无聊地面面相望。压根儿开这种会是多余的,除非刺客的目标是其他人,那么对身边人极为保护的龙九天,就会严阵以待地亲自坐阵加强防卫,但如果刺客的目标是他自身,他从来就不当回事,甚至巴不得对方赶快来,早点解决了!
“喂,当事者都这么说了,二位兄长的看法呢?”陆丹风无趣地支着下巴问。
“当然要更加强防守了.周公泰不恼阴险又抱着必死的决心,最怕的就是这种亡命之徒,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哪有可能听王爷的话,还故意制造机会给故人!”沈元智习惯地回道.反正哪次不是这样,当事者不当一回事,身边人可紧张死了。”
“唉,我们的王爷为什么不象其他皇亲贵族,贪生怕死一点,我们下人也好做多了!”陆丹风继续感叹,有个贪生怕死的主人虽然看了讨厌,但有个勇往直前的主人也很麻烦。“三哥,周公泰是个怎样的人?”万一是个好对付的人,快点来快点解决掉也好。
“难缠的人物,武功虽不见得是我们的对手,就怕他玩阴的,他练的那双狼嚎破阴爪含有剧毒,被爪抓中的话,见血锁喉立刻毙命,可不是闹着玩的!”齐飞雪回道。
陆丹风听在耳里,惊在心里。他想到那双歹毒的爪万一抓中他俊美的脸,死了也就罢了,还会死得很丑,想到连死都死得这么难看……他咽了一下口水,支着下巴看向窗外,心里想道:“不来也好,真的,别来最好!”
无蛐亭里,千雪坐立不安地听着每隔一阵子总爱到府里串门子的孟夫人,叨叨絮絮地泣诉她的苦命,什么出了个不孝的儿子、早晚要败尽家财之类的话!看着坐在一旁的白琼露,她真是佩服她的五师父,耐心之好,从小她就记得这个孟夫人老爱到踏月小筑,罗嗦不停地讲着一些鸡毛蒜皮的事,而她的五师父总是微笑地接待这位经常间来的不速之客。
“唉,我们孟家前辈子也不晓得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才会生出这样的败家子。”孟夫人拿着早已不晓得抹了几遍眼泪的手绢,又擦擦眼角,喝口茶补充体力,继续诉说着千雪熟到会背的孟家发达史。“想起我的公公孟老太爷,一手创立孟家今天的局面,这个棒子交到我相公手上,虽不敢说发扬光天大,但总算也守成不一易,平时我们也总多做善事乐于助人,怎么就会生出这样败德败家的儿子,吃喝嫖赌样样来,还去糟蹋别人家清白的姑娘,天呀,我们盖家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今生该受这样的报应呀,早晚总有一大家会败在这不孝子手上!”
有这么不孝的儿子不会一脚送他出门,跟他断绝亲情,只会在那儿叫有什么用!瞄着盘夫人那张始终未停下的血红大口,于雪话涌到喉边,却又看到一旁的白琼露始终微笑地听着,只好又把话吞了下去。
“不会的,孟夫人,我想令公子只是还太小,生活太优握,还不了解世事的苦,耐心地教导他,会听话的。”白琼露拍拍她的手,劝道。
“那不孝子会听就好了,从小就是让他太好过了,没吃过苦,从不知道家业的创造不易,只会散尽家财,一点出息都没有!”孟夫人再次哀声一叹。
“孟夫人你言下之急是说,只要吃得了苦,就会有出息,成大事吸疗一旁的千雪突然发问。
“应……应该是吧,人家不是常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孟老夫人对突来的问题一愣。
连一旁的白琼露也好奇地望着徒弟,她向来知道千雪讨厌这个孟夫人,每次孟夫人来,千雪总没有好脸色,更不可能回应对方任何问题,怎么今天徒儿转性了,居然会主动问人家问题。
“那就是说生活越清苦,将来会更成功罗,照这样说来,孟夫人,你别担心,你未来的孙子一定会很有出息、很成功的!”千雪断定地道。
“这……小王妃如何能知道?”连媳妇都还没有,孙子更没个谱,就铁定下一代会有出息啦!
“人家不是常说富不过三代吗?照令公子这种散财速度,孟夫人你的孙子未来一定非富即贵,飞黄腾达,你可有福了!”
孟夫人老脸胀红,为之气结。“小王妃、白姑娘,老身有事先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