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风透过被破坏的墙吹来,上下几层在惨烈的手笔下,只剩下几根承重柱摇摇欲坠地支撑着。
散兵动了动指尖,他向前走了几步,踩过地面的碎石站到楼层的边缘。
帐缓缓褪去,露出原本的天空。高处的风吹过,扬起那头紫色的短发。
结束了,将刀放回身后后,散兵露出一个厌倦和疲惫的表情,他缓步走过到处是坑的地板,打算离开这里。
东堂葵的眼睛四处看了眼,目光锁定在地上一个不明显的东西上,片刻后他将那个散发着诅咒气息的东西捡了起来。
那是一根干枯的手指。
看着账消失后,在场之人皆是松了口气。熊猫擦了擦额头不存在的汗,感叹一句:“终于结束了。”
大家几乎是同时看向那个出口,看着从阴影出走出的人没有大碍后,一边是放下心来,一边又有些感慨地想着,不愧是特级。
“梅子干,没事吧。”熊猫关切地问了句,他只在散兵身上看到一些简单的擦伤,似乎并没有重伤。
散兵张了张口却无法发声,熊猫一脸我懂的表情,他点头主动说道:“知道的知道的,说不了话了?毕竟是对战特级。”
后一步走出来的东堂葵却若有所思道:“他可全程没开过口。”
明明是咒言师,却不依赖自身的术式,还真是奇怪,但有趣啊。
东堂葵更感兴趣了,要不是看着少年一脸厌倦的样子,他会当场发起个人赛的比试。
“忧太呢。”真希问了句,但从出来的两人都沉默以对来看,大概是凶多吉少。
散兵没有时间关注乙骨忧太的情况,但稍加思考就能猜到,大概是被伏黑甚尔带走了。
现在他没有心情解释给其他几人听,他的目光落在那个一直蹲着、从未抬头的背影上。
万叶紧皱着眉,他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靠近,但是却无瑕顾及。头昏昏沉沉的好像撑不住多久,恍惚间他又看到很多不存在的东西。
是中幻术的后遗症吗,白发少年轻轻摇了摇头,希望自己能够清醒一点。随后他就听到靠近的心跳声和呼吸,紧接着左手就被紧紧抓住。
那抹红色格外显眼,散兵对上枫红色的眼睛,紧接着就发现那只流血的左眼,吩咐没有聚焦那般涣散着。
顾不上指责这人的肆意妄为,散兵的指尖有些发抖,但依旧顺利地将那袖子挽起,紧接着固执地直接扯开底下的绷带。
绷带一圈圈掉落,露出底下鲜艳的红痕。
吩咐有什么东西近距离炸开那般,耳边尽是轰鸣声,连带着呼吸也急促起来。
诅咒没有被解除?明明那个咒灵已经祓除,明明……
散兵用力握紧万叶的手腕,他伸手用力擦了擦,但除了皮肤变红外,没有任何改变。
万叶看见那双眼睛逐渐睁大,震惊、不可思议的情绪在其中浮现,他隐约猜到了是和那个独眼诅咒有关,但询问的话却没有说出口。
有人大声地倒吸一口气,本就关注那边情况的大家,自然看到了手臂上显眼的红痕。
了解万叶的都知道,他时常穿着长袖,而哪怕穿着长袖,也经常在手臂上缠着绷带。大家只以为是握刀的习惯,倒是没想到绷带底下藏着一个“诅咒”。
狗卷棘的脸色一下子就难看起来,他联想到那天发生的事情,紧接着就脚步虚浮的走过去,想要说些什么。
虽然散兵背对着他,但狗卷棘却隐约感受到,那沉重的心情。
东堂葵终于知道散兵为什么执着于祓除那个咒灵,想必是因为眼前人被诅咒了,所以才如此失态又固执地想要祓除咒灵。
但诅咒并没有消失。
思绪乱糟糟的,散兵听见了周围人惊讶的声音,但却无法听清他们都说了什么。
是那个咒灵跑掉了吗,当时分裂了太多块,所以有漏网之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