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上了岁数的老人,站起身叽里咕噜,朝首巫说了一长串话。原本部族首巫的共毡礼,所有族老都得参加,但因为首巫的阿尔兰是个中原人。他们拒绝出席。他们在为此表示歉意。篝火照在首巫脸上。他面无表情,银灰的眼眸再也找不到一丝面对阿尔兰时的粼粼天光,变得像一把被火灼烧的刀。“风雪银戒旋转。火光从戒圈表面的图勒字母,跳跃到戒圈内侧的图勒字母,像那些淡金的经文一样,把两个名字连在一起。好像……不止是护身符。仇薄灯以指尖勾住它,格外茫然。他始终没有回过神,不明白图勒巫师为什么要出这么大代价救他……他知道自己长得好看,被圈起,被强占,不是很难理解。可如果只是为这个,他刚刚都同意了,那人却什么都没做。……真奇怪。对他有欲求,又不在他默许的时候占有他。那人,究竟在想什么?何必呢?惑于美色,图于鲜活,何必忍耐?反正他又没法自保,怎么强迫都可以。何必对他好。东洲的损友曾说仇小少爷忒不是好东西,哄他宠他没用的,因为对他好的海了去。一转头,就能把人忘得干干净净,倒是记仇天下第一……其实,他是知道的。知道献媚讨好,和舍命相救的区别。他不是真的傻子。乱七八糟的思绪混成一团,青涩懵懂的小少爷自旋涡中挣不出身来。打第一次见面起,他就被图勒的首巫直接拖进最狂暴的海啸里了……诸多种种,过往十九年全然未有的经历,全由那人施与。指尖慢慢转着戒指,戒面的雪晶天空一样澄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