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瑾瑜今晚解开了心中的疑惑,对雪雁这个小丫头的好感一下提了上来,拉着人的手道,“你刚刚受了伤,要不和我一起回去吧,我给你找金疮药。”“不用了不用了,奴婢屋子里有药,公子的药不一定有用。”雪雁连忙摇头,生怕谢瑾瑜真的要带自己回去。自己能骗过谢瑾瑜已经是祖上烧高香了,她可不想在节外生枝,最好现在两人就各自回去,永不相见!“那好吧,你以后照顾踏血的时候要注意安全啊,这么漂亮的小姑娘,身上可千万别留下疤痕了。”谢瑾瑜可惜的叹了一口气,他当然看得出来雪雁对于他的抗拒,也不勉强,个人有个人的活法,他也不好横加干涉。“多谢公子。”雪雁眼眶湿热,心头涌起一股酸涩。萍水相逢,她为了保命才故意接近谢瑾瑜,让她相信了自己编造的拙劣的谎言,而偏偏对方不仅相信了,甚至还能反过来安慰她,叮嘱她仔细上药不要在身体上留下疤痕,这样的好心与善意,对于她这个下人来说实在是太难得了。两人分离之后,谢瑾瑜脚步轻快的回了自己暂住的地方,侍墨已经打理好了床榻,瞧见他回来,惊讶道,“公子你回来了,你出去干什么了啊?”谢瑾瑜看着侍墨呆头呆脑的模样,又想起雪雁那丫头,不由得感慨自己好像将侍墨保护的太好了,这样真的是对他好吗?“没什么,就是出去赏月去了!”谢瑾瑜回了一句。赏月?侍墨疑惑地看了一眼窗外,黑漆漆一片,哪来的月亮?公子又在欺骗他!……“就送到这里吧,不然……”谢瑾瑜掀开车帘,有些不好意思的对祁麟道。前面不远处就是谢家,林麒将他送到这里已经是仁至义尽,要是在往前面一点,可就容易被谢家的人瞧见了。他俩孤男寡女,又都是未婚,好几日没有着家,要是被人看见林麒送他回家,必会传出不少的风言风语。祁麟点点头,自然知道谢瑾瑜担心什么。他是个男人,自然不怕这些谣言,但是谢瑾瑜不一样,他现在在谢家的地位本就尴尬,又是个哥儿,这个时候要是在被人传出和一个陌生男子外出私会的事情,那么这么多天来取得的成绩迟早要功亏一篑!“那谢公子注意安全。”祁麟轻笑,从随从哪里取来一件包裹,递给他,“小小心意,希望谢公子喜欢。”谢瑾瑜眨眨眼,不明所以地望着他。“咳,谢公子回家再看吧!”祁麟掩面轻咳一声,不等谢瑾瑜回答,立刻驾着马离开。等人走远了,谢瑾瑜才满心好奇的打开自己手中的包裹,慢慢展开。映入眼帘的,居然是一副画!“呀,公子这不是你吗?”侍墨吃惊地瞪大眼,看着画上的男子,惊诧出声。只见画轴上,红衣骑装男子奔腾于草野之间,青丝如墨,姿容绝艳,一笑倾城。男子目光所及之处,只露出一侧健壮黑色马身,隐约昭示此情此景,当还另有一人。谢瑾瑜心口怦怦直跳,喉间划过一丝滚烫,素白的手指摩挲着画作角落一行落款小字,心口好似淌了蜜。建安十三年,春盛,幸与玉人游。火锅(一)“陛下,安王殿下那边的折子,走得是加急。”福全恭敬地呈上一封明黄的奏折,见上面是密制的红色封贴,脸色一变,连忙将奏折递给启元帝,心中却止不住的猜测,究竟是什么事情居然会让安王动用加密奏折。自安王被发配到西南封地之后,皇帝与安王的关系似乎降到了冰点,除了每年的万寿节与年节请安折子,其余基本见不到安王的奏折。然而事情似乎从一个月前,安王世子高中会员之后,发生了转机。先是启元帝开始关注这么多年安王的动向,再然后就是安王经常上奏折,除了禀告封地的一些琐碎之事,其余的便是向皇帝大肆吐槽自己的宝贝儿子。启元帝每次看完折子都会怒骂两句混小子,但是脸上的笑意却是怎么也止不住,若是那天安王的折子上迟了,他反而还会过问几句,询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因此,这次一见安王居然上了加密的奏折,福全这位心思缜密的老太监,当即心里一咯噔,忍不住猜想该不会是安王或者是安王世子出了什么大事吧!若是以前福全还可能担心西南一地,北羌再起战事,但是自从天启帝继位以来,连续三次攻打北羌,直接将北羌赶出中原领地,若没有百年光景,北羌是在没有实力再掀战事。如此一来,能够用得上加密折子的,不就只有这两位祖宗?福全心中暗自祈祷,可千万不要是这两位祖宗出事!虽然现在看起来启元帝好像对安王还是不冷不热的态度,但是作为他的心腹大太监,日夜照顾启元帝的人,能不知道这位主子是什么脾气?这段时间下来,安王可是早就把这位万岁爷哄得服服帖帖,心里喜欢的紧呢!要是在这个关键点出事,京城怕是又要再掀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