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他们年轻力壮,而我们呢,早已到了知天命的年纪了!还去抢那个位置有什么意思?除非我们现在就……”五皇子指了指皇宫的方向,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在四皇子严厉的表情中默默低了头,“四哥仁孝,连我有这样大不道的心思都不准有,更别说真的实施行动了!既然这样——”后面的话,五皇子没有说了,他知道四哥已经听懂了自己的意思。四皇子消瘦的手指扣了扣石桌,语气低沉,带了一点消极之意,“我向来身子不好,老实讲,我真不觉得自己能熬过父皇。从小到大,父皇一直将我当作是勾股直臣培养,他觉得我的性子太直,过刚易折,根本不适合继承大统。母妃去世之前,也曾暗中嘱咐我,让我好好做个纯臣就行。若不是当年之事太过惨烈,我也不会有了那样大逆不道的心思。当年众位皇兄之中,我最为佩服的就是二皇兄。二皇兄自幼聪慧无双,钟灵毓秀,学得又是父皇手把手教授的帝王之道,我已经打心底将他认为是最合适的下一任君王。若不是父皇长寿……”说到这里,四皇子猛然打住了话头,察觉到自己话里的失言,连忙道,“父皇长寿,我们前面的这些皇子最是尴尬,宫变之后,父皇下旨让我去广济寺礼佛,虽然有暗中维护之意,但是我在心里却是起了怨恨之心的。”四皇子说到这里,仿佛将心底积攒了半辈子的委屈都吐露干净,连以往时刻提醒自己的谨慎笃行都抛之脑后。他一次表露出自己对那位高高在上的亲爹不满,眼睛通红道,“我只想好好生活,当个为百姓干实事的好官。他年轻的时候,选好了继承人,让我当左膀右臂,我乐意为之;他后来健康长寿,看不惯自己亲自挑选的继承人了,便说杀就杀,毫不手软,而我这个无足轻重的纯臣也不需要再出现在他的眼前了。可是等了几年,下面的弟弟们长成了,他需要一个磨刀石,而我可不就被他一道圣旨召了回来吗?”五皇子还是阳谋(一)“公子,林公子又给你送东西来了!”侍墨抱着一个精致的梨花木盒子,兴冲冲地跑到谢瑾瑜的身边。谢瑾瑜此时一身浅蓝色衣裳,如墨青丝柔顺的披散在身后,正静静地看着书桌上的一副画卷,脸上洋溢着一股愉悦的笑容。“他又送了什么来?”谢瑾瑜明亮如同星辰的双眸闪烁了一下,嘴角轻轻抿起,露出一丝笑意来。“哟,公子你又在看林公子送给您的画啊,这副画你都看了不下三次了,怎么又再看?”侍墨伸出脑袋,瞟了一眼谢瑾瑜书桌上的画卷,眼睛一亮,脸上闪耀着兴奋的八卦之光。“你又在胡说什么,我只不过……只不过是回忆了一下酒楼开业之时的情景罢了!那毕竟是我第一次做生意,可不得好好想想有没有什么做错的地方!”谢瑾瑜打了一下侍墨的头,急急忙忙的否认,殊不知他这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模样,反而让一旁的侍书与侍墨偷偷捂嘴偷笑。谢瑾瑜也不恼,走上去接过侍墨捧在怀里的盒子,一脸惊讶,“咦,这次怎么是个盒子,看这形状模样,好像是个首饰盒?”侍书给谢瑾瑜到了一杯茶,轻笑,“看这盒子的外观,倒还真像是一个首饰盒,这林公子送了这么久的礼,总算是送到正经处了!”她这么一说,到惹得谢瑾瑜颇为不好意思。祁麟这段时间确实隔三差五的总要送一些礼物过来,不是什么稀罕玩意,但总能讨得谢瑾瑜的欢心。比如那自己亲手绘制的画卷,不下三副,全是他与谢瑾瑜相处的点点滴滴,哄的谢瑾瑜闲着没事之时,都要拿出来观摩一番。还有城东的糕点、零食,新上市的丝绸缎带,五花八门,反正只要是他觉得好的,都会大张旗鼓的给谢瑾瑜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