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瑾瑜没有喂过马,自然不知道这些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干草就是专门喂养马匹的草料,他还以为这是厨房平时烧柴用的干草。“奴婢只是平时有空在厨房帮帮张婆婆他的忙,其实奴婢是专门负责饲养踏血的马奴。”雪雁淡淡说了一句,期间故意咬重了踏血二字。谢瑾瑜的注意力果然一下子就被踏血吸引,惊诧道,“原是一直都是你在饲养踏血啊,真看不出来你居然这么能干!”谢瑾瑜敬佩的看着雪雁,小丫鬟看起来年纪小,没想到却是专门负责喂养踏血的人,真是人不可貌相!既然她是专门的马奴,那她身上的伤口是怎么来的,又为什么要自己来找她?谢瑾瑜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这个马场上,踏血作为世子爷的爱宠,无疑是最金贵的存在,而雪雁是专门的马奴,自然身份非同寻常,这样的人不应该牢牢压着别人一头,怎会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而且,雪雁小小年纪就能专门照看世子爷的马,除了本身的实力出众外,想必父母在安王或者世子的面前极有脸面,不然也不可能给自家女儿求到了这样一份好差事。这样有能力有靠山的雪雁,怎么会被人欺负?雪雁没有回答,只是抱着草料领着谢瑾瑜来到了一处马棚,然后对着谢瑾瑜道,“谢公子留步,待奴婢喂完宝马,自会告知公子缘由。宝马性子刚烈,不喜欢外人靠近,公子就在外面站着就好,我怕它待会儿暴起伤人。”谢瑾瑜点点头,心中的怀疑更加明显。踏雪明明性格很好啊,怎么一个两个都说它性子暴烈,容易伤人?谢瑾瑜打量四周,发现这是一处独立的马棚,周围空旷,看起来极其干净舒适,没有一点其他马儿居住的痕迹。看样子踏雪的地位很高啊,还能自己拥有一件独立小房子。谢瑾瑜忍不住在心中感慨道。刚刚感慨完,谢瑾瑜就发现远处的雪雁已经将草料放在了马槽之中,等着踏雪去吃。谢瑾瑜正想着踏雪看起来很温柔顺贴的模样,一点也不暴怒啊,变故就在顷刻发生——“驴——”马棚中的踏雪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嘶鸣一声,高高扬起前蹄,对着雪雁就是一蹄子,将人踢到外面的草地上。雪雁吃痛,发出一声闷哼,半天都没有爬起来。谢瑾瑜被这一瞬间的变故惊呆了,冷静之后,连忙奔到雪雁的身边,将人扶起,关切道,“你没事吧?”雪雁摇摇头,拉住谢瑾瑜的胳膊,“公子,我们快走吧,不然踏血待会儿发起脾气来,更加恐怖!”雪雁的眼中露出惊恐,仿佛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一张小脸惨白无比。谢瑾瑜倒吸一口凉气,看了一眼马棚中高大威武的黑马,脸上流露出浓浓的震惊之色。明明上午的时候还那么温顺可人,晚上居然就变成了这样一副模样,当真是……谢瑾瑜不知该如何形容,望着那熟悉有陌生的黑马,整个人都有些怀疑人生。雪雁拉着谢瑾瑜慢慢远离马棚,谢瑾瑜一想到踏雪方才那扬起的漆黑马蹄,心惊胆战,生怕这宝马也给自己来一蹄子。他越想越觉得郁闷,一匹马居然脾气还挺大!等等,黑色的马蹄……踏雪不是白色的马蹄吗?相处(十三)“踏雪,踏雪不是白色的马蹄吗?”谢瑾瑜惊讶地盯着踏雪的马蹄,仿佛害怕自己看错一般,再次揉揉眼睛确认了一下,发现那黑夜下面的骏马,确实四只马蹄犹如泼墨,一点杂色也没有。谢瑾瑜完全可以肯定,今天中午马场赛马的时候,踏雪的四只马蹄还不是这个颜色,那这究竟又是怎么一回事?“什么,谢公子你再说什么啊,踏血的马蹄就是这个颜色啊,匈奴汗血宝马尤其以黑色出名,踏血本就是马中之皇,血统纯正,自然浑身漆黑,身如闪电,俊美异常。”雪雁满脸得意,仿佛这匹宝马是她心爱的宝贝一样,完全没有计较踏血方才踢伤她的事情。“你说踏血的马蹄一直都是黑色?”谢瑾瑜秀眉紧皱,发觉事情好像和自己想象中的有点出入,难不成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想到这里,谢瑾瑜试探的问道,“你们这里还有另外一匹马叫踏雪吗?”谢瑾瑜虽然这样问,但是心中却是不抱希望,想想也觉得这样的想法不靠谱。踏雪作为世子爷的爱骑,地位非同一般,其他的马匹哪里敢和世子爷的马取同样的名字啊。尤其是他们皇族之人,好像对名讳一事十分忌惮。在这种小事上面,向来十分霸道,估计也不可能出现一模一样的名字。“那当然不可能啊,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和世子爷的宝马取一样的名字!”雪雁翻了一个白眼,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