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闻沉默了,他摇了摇头:“今天就算了,你回去吧。”须少紊看了迟闻一眼,也没有说什么,便把头盔扣在祁泽雨的头上,叮嘱道:“回去问问你那神通广大的爹,看哪里能给你办个假证。”说完这话,须少紊便拍了拍迟闻的肩膀:“跟我进来,有东西留给你。”迟闻回头看了一眼祁泽雨,悄悄的挥了挥手,便跟着须少紊一路小跑进了院子里,在后院的办公室,须少紊把一大摞的文件袋放在了桌子上,对迟闻说:“昨天刚刚审完李达强他们,包括交代的之前几桩强·奸·案和盗·窃·案。”看着那厚厚的文件袋,迟闻有些不解:“我能看这个么?”须少紊笑了:“特意给你看的。”迟闻不解,手中的动作没有动。须少紊点了点桌子,对迟闻说:“他们去你家,知道是做什么吗?”迟闻沉默。须少紊又说:“之前你在三环小区那边出现过,至今还没有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迟闻还是没有说话。须少紊双手扣起来,盯着面前站在原地不动的男孩,偏头说:“来说一说吧,迟闻。”“说一说关于你和之前那个同名同姓人的关系,以及你所知道的一切。”须少紊目光显得有些冰冷:“你知道,不说实话,你永远都走不出这个警局。”迟闻看了一眼周围,平静的问道:“有椅子可以让我坐下来吗?”他无奈的摊了摊手:“只要你相信,我保证什么都说。”迟闻没有隐瞒,也许须少紊是他到现在为止能够毫无压力说出实情真相的唯一一个人,不管他是把自己当成精神病也好,异想天开也好,迟闻都觉得这些日子过的实在是很累。半个小时的时间,迟闻没有讲很多故事,其实两个人都是差不多年纪的成年人,有些事情一句话就都能解释的清楚。‘借尸还魂’看着虽然奇妙又无厘头,可是细细琢磨下来,须少紊也不得不承认——他信了。须少紊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报告,苦笑道:“你觉得这个案件的报道,我应该怎么写?”照实写?恐怕上面的领导会揪着须少紊,问他是不是办案办糊涂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都往上写。迟闻也很无奈的说:“那你替我编个谎话?”须少紊摇了摇头:“这个事情以后再说。”他从抽屉里掏出了一个手机,毫无疑问,是李达强之前给迟闻看过的那个手机。“之前他是不是给你看过这个人的联系方式?”须少紊抿着唇角,对迟闻说:“昨天晚上我们打过电话,是一个女人接的,为了防止打草惊蛇,我们的接线员假装房屋中介,和她进行了谈话。”迟闻只看了那电话号码一眼,其实根本没有记住,听须少紊这么说,顿时也有点紧张。“有录音么?”“有。”须少紊打开了一个软件,里面在几声连同电话的声音之后,就被人接了起来。【喂,哪位?】迟闻皱了皱眉,这是一个成年女人的声音。【您好,我这边是福来房屋中介,之前您在我们这边登记的房产信息,想跟您核对一下,看看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房屋中介?可是我从没有登记过,你们是不是打错了啊?】【不会的,电话号码就是这个。是不是您家里其他人登记的,没有告诉你?】【哦,那你稍等,我问一下……】随后,是一阵放下电话的声音,女人似乎在离得很远的距离询问着某个人:【赵修成,不要总抱着这个灵位一言不发的,我问你,你在房屋中介登记过信息么?】电话录音还在继续,可是迟闻却什么都听不进去了。那个女人的似乎问了身边的人什么问题,可是那人没有开口说一句,女人似乎因为他这个态度而暴躁起来,但还记得现在在通话,跟接线员说了一句‘没有登记,你们再看看吧’,就挂断了电话。录音到此为止,须少紊抬起头,看着面前呆若木鸡的男孩子,收起了手机。“之所以让你来听这一段录音,是想让你配合一下我们的调查。”须少紊平静的说:“虽然你说你是迟闻本人,这点我可以相信你,但是我需要更能够书写成逻辑的报道,而不是凭你单独几句话。你能明白我的意思么,迟闻?”迟闻眨了眨眼睛,他没有去理会须少紊的问题,而是颤抖着声音问道:“他在哪里?”须少紊沉默的看着他。迟闻的心态有些崩溃,颤声又问道:“他在哪里?!”在天台的时候,迟闻从高空坠落,这是他在死后从外界听闻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