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比起现在来,早朝上的荀尘已经算是够好了。“朕知道荀卿一心为国,但也要注意休息啊。”祁太安让人赐座奉茶。“臣实在是不堪其扰。”荀尘露出个苦笑。祁太安不用问就知道是谁,荀尘又继续道:“臣与秦小姐是有过露水情缘,可那都已经过去了,臣想请陛下下旨,让秦小姐不要再来打扰臣了。”荀尘这几日本就熬得累,还要应付秦时花样百出的手段,他不止是身体累,心更累了,原本看见秦时还能呛她几句,现今他只想躲着秦时。荀尘不是没有猜测过,秦时心狠,做事从来不考虑后果,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她甜言蜜语多,但要折腾荀尘的时候更多,倘若不是顾忌着祁太安,秦时将自己绑回去都有可能。他实在是走投无路才进宫来找祁太安。秦时分明是将他的心高气傲碾碎,丝毫不剩,人上过一回当就够了,不会再上五月刚到,宫里上上下下就忙碌起来,全在为五月初五的祭祖做准备,祁晏身为皇夫,反倒成了最空闲的人。苏玉已经有好几日没到相思殿里来,她在外面盯着未央宫的宫侍将未央宫好好打扫清理一遍。祁太安也只是晚上过来,不吃饭,只与祁晏同床共枕,两人温存片刻。下午绣局派人送了衣服过来,祁晏就在庭院里,他无事可做,只好开始打理庭院中那些花花草草,他的手刚从一朵花上下来,一转头恰好看见阮言端着托盘过来了,两人的目光撞在一起。他起了心思要去看一看,阮言立在原地,等他将衣服抖落开。居然是皇夫的正服。祁晏不该这时候才看见皇夫的正服,往前,就是顾昭然做皇夫的时候,他在成亲的第二日便穿上了正服。先帝当初已经有不少侍君,缺的只是一个仁德的皇夫,到了第二日,皇夫自当该受诸位侍君的拜见。既是受侍君拜见,理当着正服,方不失天家威严,也能让那些侍君都知道,谁才是后宫里的主子。可祁太安后宫就他一个人,根本不会有人来拜见他,至于其他的时候,祁太安几乎都没让他出未央宫,更加用不着了。祁太安好像知道,她一味地强求于他,是得不到他半分谅解宽容的,于是她只管将他关在未央宫里,别的事情,她不需要祁晏去插手半分,是风是雨,早就由祁太安一手挡在了外面。这世间没有密不透风的墙,祁太安却做到了。祁晏一时拿着衣服愣在那里,阮言不由得开口道:“陛下晚间过来,会同您解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