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搂住祁太安。作者有话说:阿晏如此胡思乱想的原因之后会有解释,大家不用担心。相府。“老师近来身体不好,还望多多保重。”孙亦桥这几日来得勤,大概也是听到了风声,指望着黎问得到谢沈两家的势力之后,许给她礼部侍郎的位置。她本就是黎问的学生,黎问自然不会亏待她,但功夫总要做足,毕竟黎问的学生众多,又不是只她一个。黎问虽然选中了她,但她心中仍旧不安。她算不上是最有才智的,出身也不是顶好的,她在黎问这里,其实全无用途,既然黎问选中了她,她就必须要让黎问觉得自己的选择是值得的。她值得黎问为她用心。“劳你挂心。”黎问倚在榻上,屋里点着她喜欢的香,这香也是孙亦桥送的,能够凝神静气,果然一旦有了利益的驱使谁都是用尽全力。黎问从前就不知道她这个不声不响的学生原来还会调香,倒是令她刮目相看。“你不用担心,该是你的,就是你的。”黎问阖着眼,算是给了孙亦桥一个承诺。“学生谢过老师。”孙亦桥俯身下去,以头触地,能得到礼部侍郎的位置,也算得上是平步青云。只是孙亦桥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与嫉妒,一旦事成,她头上却是个男子压着,一个寒门出身的荀尘,竟然也配得到陛下的青睐。黎问瞥了孙亦桥一眼,她熟知人心,一看便知道孙亦桥心中在想些什么,那个荀尘是不值得,但远没有到动手的地步,听说他还和秦家的小姐有些不明不白的关系。果然如此,不然就凭荀尘一个男子,又是那样的出身,是怎么能到如此高位的,想来这其中定有秦时的举荐。只是荀尘早已不年轻,又牙尖嘴利,能讨得秦时多少时日的喜欢。“阿桥,我有一件事情需要你的帮忙……”“但凭老师吩咐。”孙亦桥走后,一道暗影落到黎问眼前,黎问问道:“有消息了?”暗影将纸条奉上,黎问抬手拿过来,她手上涂着鲜红的蔻丹,映着雪白的纸张,倒是有几分吓人。等到她看过之后,她的表情则更加骇人,那张纸被她迎着烛火烧掉了。她手底下的商铺最近总是莫名其妙出事,前几日唯一幸免于难的玉器店里,有两个客人吵起来,砸损大半玉器,等到掌柜找人算账时,那两人早已经逃之夭夭。方法太下作,商铺向来是开门做生意,这样一闹,她的好几家店铺都因为这些东西而关了门。她却半点线索都摸不到,谁都知道那些店铺是谁手底下的,那些人明摆着就是来招惹她的。她怀疑过很多人,但万万没有想到居然是这一位,那她对这一位动手,不算太冤。……荀尘刚刚从宫里出来,云鹤影和秦时那边已经开始,消息这时候应该到了黎问手里。他正这样想着,刚好路过相府,他便伸手撩开帘子看了两眼,一切如常,黎问那样的人,就算是真的有什么,也不会显露出来。人前不露短,黎问从来都知道。刚刚转过街角,荀尘迎面遇上了孙亦桥,街道宽阔平整,足以同时容纳两辆马车,但孙亦桥知道马车上的是荀尘之后,她有意为难他。荀尘向来不是忍气吞声的人,更何况他的官阶还在孙亦桥之上,荀尘正想下去理论,却被秦时按住,秦时可比荀尘还要不客气。荀尘顶多是和孙亦桥吵几句,秦时却径直将手中的匕首扔了出去,她不想杀人,只是为了警告。孙亦桥被吓得魂飞魄散,她当即下了马车要与荀尘理论,甚至扬言要去宫里祁太安面前告荀尘的状。世道不容男子,男子为官已经不易,孙亦桥想,到时祁太安肯定会站在她这一边。荀尘没出来,倒是秦时掀开了帘子,她淡淡地扫了一眼底下恼羞成怒的孙亦桥,笑了笑,眸子中仍旧只有冷意,“孙大人,我刚回来不久,身上的江湖气还没除尽,没关系吧?”嚣张,不屑一顾,秦时比她母亲秦之宜还要霸道。“荀尘你居然跟女子同乘一辆马车,你恬不知耻。”孙亦桥没法找秦时的麻烦,只好针对荀尘。“我的马车坏了,幸好荀大人愿意载我一程,怎么,”秦时手上不知何时又出现一把匕首,隐隐对着孙亦桥的脑袋,“你有意见?”孙亦桥慌张地捂住了自己的头,赔笑道:“下官不敢。”她跌跌撞撞地上了马车,却听秦时一声,“且慢。”她以为是秦时不打算放过她,正想要争辩几句,即使秦时是兵部尚书的千金,名门贵女,她也是黎问的学生,她们两个算得上是平起平坐,秦时不要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