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清?”赵玉妗难得耐心,微微俯身凑到李羡真的耳边,“本宫说——景春,你不想嫁也得嫁,由不得你,就算你母亲哭瞎了眼,也救不了你。”
随后,李羡真骤然倒在地上,仓皇失措地看着她——
“你……你这个毒妇!”
“毒妇?”赵玉妗忍不住捧腹大笑,“本宫毒吗?可本宫觉得,你和本宫也不遑多让啊?你设计本宫却害得妙珠失足坠崖,至今昏迷不醒,你以为本宫不知道是你吗?”
“不是我……你凭什么说是我?”
“你这么愚蠢,做什么事都留下痕迹,本宫到底掌管沉雪阁,虽沉雪阁日渐式微,朝不保夕,但好歹还是有一些暗探在的。本宫怎么可能查不到你?”
“那你……那你还故作不知?”
李羡真想不明白,越珠和妙珠是赵玉妗的贴身侍婢,往日里赵玉妗也就对她们好言好语,她怎么会知道是自己害了她,还装作无事发生?
“本宫不是故作不知,只是在想给你一个什么结局好。”
“你这什么意思?”李羡真强装镇定。
赵玉妗走到梳妆台前从自己的黑漆描金妆奁的底层中拿出一把匕首,而后塞进李羡真的手中让她握住。
李羡真看着手中锋利的匕首,手开始抖了起来。
而后她听见赵玉妗语速缓慢地念着:“李氏嫡女李羡真因与檀华公主结怨已久,起了争端后欲刺杀公主,却不料驸马李玄酌以身相挡,失血过多身亡,李羡真畏罪自杀……如何?”
赵玉妗居高临下地看着李羡真:“这是我为你和你兄长选的结局,你可还满意?”
满屋燃着的烛光映亮了她昳丽的容貌,赵玉妗虽然笑意盈盈,李羡真却如看见恶鬼一般。
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霎时间心乱如麻,“你把我兄长怎么了?我兄长呢!”
李羡真从地上爬起来,手中握着的匕首颤抖着对准赵玉妗的胸口。
而赵玉妗却依旧面不改色,“你兄长?”
赵玉妗似是思考,而后瞥了一眼床榻的位置。
只见精美的帐帘遮犹如薄雾一般遮住床榻内的场景,赵玉妗朝那莲步轻移,又笑着看向李羡真,尾音拉长——
“你的好兄长,在这呢。”
李羡真闻言顿时大惊失色,顿感不妙,跌跌撞撞地地奔向床榻,她站在床榻前,隐约看见有人躺在里面,她的手已经抓着帘子,却迟迟不敢掀开。
“怎么,要本宫帮你?”赵玉妗微微挑眉,而后纤纤玉手一把利落拉开帘子。
眼前的场景在一瞬间彻底将李羡真击垮,她愣愣地站在原地,直直地盯着床榻上躺着的那个俊美男子。
以往最为宠爱自己的兄长正一身白色寝衣,仰面躺在床榻上。他的面容安稳,甚至脸上好似还带着笑意。
可他的唇边竟是有黑血流出!
她颤抖着伸出手探了探兄长的鼻息,顿时吓得瘫倒在地失声痛哭起来。
“哥?哥哥!你醒醒啊!”
“来人!来人啊!快来人!”
李羡真这才反应过来,撕心裂肺地转头哭喊叫人,却看向正双手抱胸整以暇看着她的赵玉妗,她竟然在笑?!
见状,李羡真彻底陷入了癫狂,“你怎么敢?你怎么敢!你杀了他!赵玉妗你居然……你敢杀夫!你杀了驸马!我要杀了你!”
下一瞬,李羡真握着匕首朝赵玉妗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