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回去之后,邱沫染便大手笔地请她吃了一顿,饭桌上将她和林业确定关系的事情从头到尾说给了她听。整个过程很和谐,水到渠成,前后不到五分钟,她甚至怀疑邱沫染这次去做志愿者就是为了表白,和林业确定关系的。那顿饭之后,她已经整整几天没有和她一起吃过饭了,每次下课她一抬头,她便不见了踪影。邱沫染这个恋爱脑果真不是白叫的。既然学校没有人跟她一道了,她也待不下去了。星期五最后一节课上完,就直接奔回了家。只是,没想到不过一个晚上的时间,就被母亲发现了她处心积虑隐瞒了许久的秘密。当时,吃过晚饭。她因为吃西瓜的时候汁水滴了一身,很是粘腻,实在忍受不了咋呼地直接跑进浴室洗澡换衣服。夏母一边无奈她吃西瓜就会嘴漏的习惯从小到大都改不过来,一边帮她去卧室拿了换洗的衣服给她送去。在门口敲了敲门,只听到花洒的声音并没有得到回应,索性直接开门进去,毕竟是自己的女儿,这会儿也没怎么避讳。开门,就见到夏微凉此时一个诡异的姿势:她蹲下身,屁股半撅起,一只手绕到身后在尾椎骨的位置摸来摸去。听到开门的声音,大惊失色,一下站起身,退后的时候脚跟碰到了放在旁边的铁盆子,发出刺耳的声音。“微凉,你做什么?”夏母皱着眉头,眼神中带着些匪夷所思的味道,她当然相信自己的女儿,只是刚刚她的动作让她没有办法不浮想联翩。“没干什么,妈,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夏微凉眼神飘忽,手指也不安分地攥紧放松,眼神瞥到被碰倒的铁,弯腰捡起,“妈,我要洗澡了,你站在这里我都不敢洗了。”夏母盯了她很久,“你刚刚在里面这么久干嘛?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没有,我这么乖,这么听话,怎么会有事情瞒着您呢。”夏微凉撒娇道,走上前接过衣服,将母亲轻轻推出了浴室。关上门,落锁,长舒一口气,这才转身洗澡。没过多久,她就从浴室出去了,原本以为夏母不会再多问几句,没想到沙发上两个人此时正正襟危坐,见她出来,让出一个位置,拍了拍,示意她坐下。夏微凉无奈,只能照做。“微凉,你从小到大,只要一有事情就会告诉妈妈。现在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妈妈能够理解,只是我还是怀念之前你跟我无话不说的样子。”夏母知道不能硬逼着夏微凉,自己的女儿是什么性格她最清楚,吃软不吃硬,语气放软了,她什么仇什么怨都没有了,甚至恨不得将心窝子掏出来。“妈,我真的没事,是你想多了。”夏微凉眼神有一丝的松动,话到嘴边还是拒绝了。“唉,果然是女儿大了,不跟我们亲了。”夏母闻言摆出一副伤心的模样,边说边摇头看向夏父,“还是我们两口子自己过吧,女儿大了,不随家里了!”夏微凉看不下去了,不满道,“妈,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只是什么?”“……您真的想知道吗?”夏微凉犹豫了一会儿问道,见夏母铁了心地要知道,实在瞒不下去了,瞅瞅坐在旁边的父亲,将母亲一把拉到了浴室。“我说了您可别担心啊!”随后蹲下身,将裤子褪到一半,先用自己的手摸了摸,确定了位置后,将母亲的手牵过来,引导她到那个位置,“就是这个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长了这个东西。”夏母仔细地摸了摸,因为年纪大了,手也比较粗糙,摸了好一会儿才感受到那个位置她所说的东西:它长在皮下,圆圆的,用手触碰的时候运动的不很明显。见母亲一直不说话,夏微凉急了,她浅薄的医学知识告诉她,肿瘤都是长在皮下的。之前她特意问过顾言玉肿瘤是什么样的,当时他说会滑动的是皮下脂肪瘤,没有大碍,而她当时的也确实会滑动,所以没有上心。偶然一天,却发现它长大了,用手挤压也不再移动,结合顾言玉的话,她觉得自己的世界塌了,全身发冷,看光了“会痛吗?”夏母摸了有一会儿,抬头问道,见夏微凉煞白的脸,知道她心理压力很大,随即安慰道,“没事的,不要担心,妈妈年轻的时候也有过这种情况。”“嗯?”夏微凉震惊抬头,像是溺水到已然快要沉溺的人突然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般,找到了救星。“有的,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妈妈明天还是带你去医院看看。”夏母点头,将夏微凉扶起,“我记得同事的儿子是市医院的外科医生,我先跟她打个招呼,明天带你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