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凛愣了几秒,在何倦清亮的目光下下意识点头:“是有这个打算。”随后他又笑了一下:“何倦哥哥原来还关心我,是因为和傅闲在一起的原因吗?”说完后他又有点后悔,觉得这话实在有点扭曲和嫉妒的意味。但何倦却压根没有感觉,他单纯的就这句话回道:“和傅闲有什么关系?我们难道不是朋友吗?”他回答的坦然,傅凛却猛然一愣,终于感去看何倦清冷透彻的双眸。他忽然唇角弯了一下:“嗯,没错。”心情大好。番外【三】“婚”后“婚”后日常【傅闲视角】【一】噩梦傅闲忽然从噩梦中惊醒。他实在很少做噩梦,他是擅长将生活中一切不安定的因素一一铲除的人,也因此他能将想要得到的一切都握在手中。唯有一样,即便是许多年了,这种不安感也如影随形。他静悄悄坐起来——好在阿倦睡着之后并不容易被惊醒。他于黑暗中静静凝视着睡熟的爱人的身影。对方睡觉是很乖巧的,双手放在小腹上,精致白皙的鼻尖随着呼吸微动。傅闲小心的抬起手,描绘对方的轮廓,他甚至不用去看清,就了然于心,这里是眼睛,眼皮薄薄的,平时是冷白色,一亲就带了细细的红血丝。鼻尖的触感是凉的,唇瓣也是,但是在深吻过后会变得温软,而这种时候,一直情绪很平稳的青年就会罕见的露出一点恼怒的颜色,这点颜色让他看上去更令人心动,也让傅闲有一点踏实感。他应该感到满足,但何倦对他来说就是天上的云,是没有线的风筝,他必须跑在所有人面前,将那些人甩出一大截,站在比所有人都离云和风筝更近的地方,才能得到对方的一点垂怜。傅凛会很恶意的嘲笑他可怜。但他不觉得。夏森婚礼前曾拿着请帖找到他,话里话外表示自己表弟身体不好,希望他多克制多忍让。显然夏森误会了一些事情。但之后他因为察觉到了两人并不对等的感情,似乎也对傅闲松了态度。其实傅闲根本不需要。就像此刻,他虽然被噩梦惊醒,但看见身边的人,幸福就充斥着他的身心。于是傅闲又轻轻躺下,他在黑暗中摸了摸何倦的手,确定对方的温度正常,又去感受他的脉搏跳动。——这也是傅闲每天要做无数次的事情,他无比害怕,某一天这里停止了跳动。但同时他也做好了准备。两人总归是要同一天进入坟墓的,他要晚一点,将一切安排妥当再说。将一系列事情做完后,他小心的将手放在何倦的腰部。过了几分钟又移开。他有些沉,一直压着何倦或许会不舒服。过了几秒,他将自己挤过去,拉了何倦的一只手下来,两人在被子里十指相扣。这一晚他不会再被噩梦侵扰。睡前最后几秒,他想起傅凛问他:“如果你一直得不到他的爱,你会难过吗?”他朦朦胧胧又坚定的想,怎么会难过呢?信徒爱神明,并不期盼神明以同等的爱意予他。只希望那双明澈的眼睛里偶尔会印上他的影子。何倦是他确定的人生中唯一的不确定。【二】凛冬冬天是最让人心惊胆战的。这是何倦身边所有人的共识。而最让他们无力又心疼的是,这也是青年最喜欢的季节。好在如果精心呵护,何倦也能平稳度过漫长的冷冬。甚至能去比较温暖的地方玩一玩雪。然而这一年冬天,或许是何倦在事业上取得了成就,又或许是有些放松警惕了,也有今年冬天实在温度很低的缘故。来势汹汹的高烧找上了他。他几乎是立刻就不省人事,将傅闲吓了一大跳。那是在某天夜晚,傅闲发现何倦体温滚烫得吓人。于是傅氏私人医疗团队立刻运转起来,但因为他原本就对许多药物过敏,免疫系统也十分古怪,导致医生们只能选择保守治疗。好在两天后的某个清晨,何倦终于恢复了意识。他仍然躺在卧室中。仿佛只是睡了一觉醒过来。对他来说也确实是这样,高烧让他完全失去了意识。随后他就被推门而入的傅闲吓了一跳。傅闲的模样实在是狼狈又仓皇,眼底还带着痛苦。即便是他之前在床上做了许久的植物人再醒过来的时候,看见的傅闲也是十分平整干净的。此时他向来会很熨贴穿在身上的衣服,袖口的扣子不知道去了哪里,衣领有一半折着塞进去,眼底挂着浓浓的黑眼圈,眼白也带着不可忽视的红血丝,他手里拿着什么东西,何倦躺着没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