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倦知道傅闲每次近乎满分的成绩,他没有经受住诱惑,主动想要搬椅子过去听傅闲解答。他才把手搭在凳子背上面,傅闲就从他手里接过椅子。何倦看见他将椅子毫不费力拎过去,虽然傅闲一言不发,但何倦心里觉得,自己似乎被鄙视了。他想起这段时间为了多一点时间学习放弃的绕操场散步计划,又一次下定决心,明天一定早上就去散步!等到傅闲给他讲题时,他不得不承认,傅闲的确是非常优秀的,解题思路非常明确,几句话就让他理解了之前纠结的题。原本何倦问题解决了,就准备回去,随后他耳边传来傅闲的声音:“这道题其实有三种解法,你之前的步骤,思路上是没有问题的。”他立刻有了精神,整个人往傅闲右手边凑过去,认真去看傅闲写出来的公式。傅闲的心思却完全被毫无所觉的何倦打乱。宿舍开着空调,他穿了短袖校服,胳膊处敏感的察觉到了何倦脸颊结痂的伤口擦过的痒意。何倦因为身体原因身体冰凉,但呼吸却带了湿热,轻轻打在傅闲左手处,让他嗓子渐渐干涩。傅闲的身体只能如同树干一样保持僵硬笔直,不至于露出任何情绪。然而热意却奔涌着往四处散去,这对他来说折磨远大于欢愉。但他甘之如饴。将问题都解决后,何倦忙着回去整理思路,他起身匆忙,被凳子绊了一脚,整个人眼看就要跟着凳子一起往地上跌倒,他下意识腰用力扭,手也往后想要抓住桌沿。傅闲反应快,立刻去拉何倦,却跟何倦的动作撞到一块,猝不及防之下被何倦带着倒下,下面就是椅子,何倦要是摔上去,后背必然要青紫一周以上。傅闲干脆利落环住何倦的双肩,转身垫在下面,唇瓣却感觉到温软微湿的触感一触即离,在意识到那触感来源后,他瞳孔骤缩,呼吸也炽热着微微急促起来。但他隐忍着面无表情,慢慢坐起来,将何倦扶到一边,再细细观察了何倦没有添新伤,旧伤也没有裂开后,才站了起来,不懂声色将椅子给何倦搬回去。只是呼吸到底沉重了几分。何倦只觉得刚才倒下去的时候牙齿撞到了傅闲哪里,疼得很,但他知道是自己没站好连累了傅闲,当下对傅闲诚恳的道歉:“抱歉,刚才起来太着急了。”傅闲语气有些奇怪的低沉,好想被砂纸磨着一般:“没事。”何倦想看看傅闲有没有受伤,却看见他被校服短袖被撞上去,整条手臂的肌肉都紧紧绷着以至于鼓起一些线条,他心里生出一点好奇,下意识伸手戳了戳,手下的肌肤随之颤抖了一下,他听见傅闲语气有点凶:“你在做什么?”何倦知道自己不对,他默默收回手指,想了一下夸赞傅闲:“我觉得你肌肉很漂亮。”傅闲没有说话。何倦看过去,觉得他眼睛似乎有点红,他觉得傅闲大约还有点生气,于是又认真道了歉,才听见傅闲有点咬牙一般对自己道:“没关系。”何倦:“……”看来傅闲真的挺气的,他大约不喜欢被人这么夸。何倦记下这一点,还很机智的做了延伸,之后也绝不会夸傅闲的身体了。还是夸学习和脑子吧。他心想。傅闲坐到椅子上,又觉得这里周围都是何倦的气息,他干脆拿了睡衣进浴室,花洒的凉水顺着头浇下来,他鼓噪的血液终于稍微平静一点。于是他又忍不住在水中舔了一下唇,心底觉得何倦的唇比他梦里的还要甜,还要软。虽然只是急促的擦过,但在寝室内时,却让傅闲放在忍到浑身发痛。他第一次知道,自己原来可以这么没有自制力。还要小心不让何倦看出来一点,怕吓到他。关时景冷眼目睹了这一切,他知道傅闲的心思,所以他更能看出方才傅闲的反应意味着什么,他心里厌恶傅闲,又夹杂了一丝嫉妒与恐慌,在浴室水声响起后,他问何倦:“你没受伤吧?”何倦摇头:“刚才傅闲躺在下面,我没事。”关时景想问何倦是不是对傅闲又有了好感,但他又害怕原本何倦没有这个想法,反而被他提醒了。他短短时间脑子里过了很多想法,最后才问:“你这几周六似乎很忙,还有不同的人来找你,是发生了什么事吗?”这段时间的确发生了很多事,何倦偶尔想起来都觉得这样狗血的事情竟然真的是他经历过的。但是这件事说起来有点复杂,他也不知道要从哪里开始说,犹豫了一会,最终何倦对关时景道:“没什么,来找我的是我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