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死后一直陪着我的那个人是谁。我两次割腕,还有一次吞药,都因为救助及时,采取措施恰当没死成。我的身边会在乎我的死活,有医学经验的只有宋冀。呵,宋冀,既然你在我身边,为什么不让我死呢?我真的很想见你啊,死了我就能见到你了不是吗?没有你的日子我真的快撑不下去了。趁着那个姑娘放松警惕,趁着宋冀不在,时间不多,我还是来到了杨广昌家,用他们一家的死换宋冀的活。那个家里已经破败,身下两个老人,杜美娟和杨广昌的孩子。我真的要用弹吉他的手杀了他们吗?想着那个孩子干净的眼睛,那双和宋冀一样澄澈的眼睛,我妥协了。宋冀啊,你说你的手术刀是用来救人的,你也不愿意踩着别人的尸骨,背负着别人的生命为代价活下去吧。我离开了杨广昌家。挑了一片海域。在海水从四面八方灌进来时,我放弃了挣扎,任由海浪将我吞没。我醒了。我看着我的身体沉下深海,看着脸上那个恬适又安宁的笑,游出了海面。anywhereyouare,ianear不管你身在何处,我都会与你同在anywhereyougo,illbethere不管你去往何方,我都将与你同行anytiyouwhisperyna,youllsee每当你轻唤我的名字,你就会看到我知道宋冀在哪里。我知道他在等我。我知道他一直都在。君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君。宋冀,见到我时记得给我一个拥抱,我真的好想你。作者有话要说:能给我点个收藏么,这本的收藏真的太惨了。冥府冥府,黑水殿内褚无渡做了一整桌子菜等着挽灯回来。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他挥退殿内众鬼,施法将饭菜保温。冥界和人间一样,有冷有暖,至少在他和挽灯接手的这两千年内,冥界基本保持的和人间一样。冥界没有光,挽灯便命众鬼挂上了灯,人间发明了电,挽灯便将电灯原番不动搬了过来,只不过白昼里灯火通明,夜里只留下零星几盏给赶路的众鬼指路用。配享阴寿的鬼有自己的宅子,只要在挽灯那里登记过就好。芙姑的宅子就像一个小型的幼儿园,专门用来收容那些没轮到投胎的孩子,据说现在孩子的数量已经严重超标了,挽灯前几天又给她批了一块地。黑白无常最是敬业,和从水,从衢,从廌三位判官住在冥殿。现任孟婆最喜欢听故事,在轮回井旁边开了个小酒馆,不熬汤的时候就拉着亡灵给她讲故事。冥界的一切都带着人间的影子,这都要得益于挽灯。可惜了,一手将黯淡冰冷的冥界改造成这个样子的挽灯却不能在自己的家里常住,这一切都全怪——察觉到自己有发怒的倾向,褚无渡收起这些毫无意义的感伤。可能真是工作量超标,自己也被吸收的亡灵邪念折腾的不轻,现在那些不懂事的家伙还不服,在他的身体里翻滚叫嚣个不停。“吱呀——”他的心上人回来了。“怎么样了?”挽灯身披一身微雨与风月,巧笑着说:“宋冀的寿元暂时还找不回来,阳间不要阴间不管的,我也没什么办法处置他。至于禾信,他是自杀,依照冥府律令,自行了断罪加一等,死后投入黑水狱第十八层,受刑十年投入畜牲道,来世不得为人。三位判官大人倒是依律判了,我瞧着宋冀的样子是真的不忍心,最后只能我来当这个坏人。”褚无渡对挽灯改判的事已经习以为常,他摸摸挽灯的头发表示安慰,接着问她:“所以咱们最是心软的挽灯大人给人家法外开恩了?”挽灯有几分含糊:“恩,就给判了五年。”以挽灯的性格既然决定干涉,又怎么可能只减五年,褚无渡自然不信:“真的只是五年?”挽灯挽上他的手臂,小手晃来晃去,一副讨好的语气:“五年,缓刑,嘿嘿。”褚无渡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我可不管你要做多少恩情,只有一点,不要再受罚,你若是再因为别人的事受罚,天罚你一道雷,我就罚他们一道。”挽灯最怕他说这个:“好啦,这样稍微动一点手脚没事的啦,只要不改变到太多人的因果,上面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放心啦,真的没事啦,不用你出手的,真的没事啊。”褚无渡的眉头还是皱着:“你知道就好,这天雷要是再来几道,我要拿什么去给你挡?上次傅然的案件里你自己扛的两道天雷把你的命都快罚没了半条,要不是我给你扛了一道,我要在哪里见你,轮回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