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筝拿筷子的手,倏地的收紧用力指骨关节泛起了白。他不得不承认比起陆时琰误会他的动机,他更怕陆时琰会因为自愧而偿还式的以他轴心画地为牢,他不想他的小琰不自由不痛快。他们是恋人是伴侣在一起就只能是因为彼此相爱,而非责任补偿这样不该出现的因素。他爱他,就应该让他在任何情况下都是完全随心而选,是否还要继续爱他并呆在他身边。即便他还爱他,而他却不再爱他,想要离开抑或是去爱别人,他也会放手不纠不缠。站到一旁去遥望他的快乐,并不是他都多伟大无私只是他从来都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可怜抑或是悲悯补偿,他爱得起就自痛的起也剜的去心尖肉。他爱他从来都只是他一个人的事,与人无关,凭什么持爱绑人。半晌后,他放下手里的筷子,也一并把失重悬空的心也放一放,真切的请求道“亦鸣哥,请不要告诉小琰关于我母亲的事情,至于你关于我母亲病情的建议我会考虑,但我绝不会放开陆时琰,他是我唯一拥有的奢侈,你可以认为是我太过自私。但谁又能放弃的掉难得珍贵呢,人总是趋利避害的,抱歉无意说服你理解我的自私,我想我会用我能想到的一切办法去救治我的母亲,但是这一切里绝不包括陆时琰,除了他自己选择离开。”陆亦鸣点点头不明意义的淡然一笑,放在桌上的手机响起,他的特助打来提醒他该出发去机场了,他应了声好后,挂断电话从座位里站起来,经过程筝的身边,拍了拍他瘦削的肩膀,轻声低语道“你会同意我的安排的。”程筝只抿了抿嘴,不说话。扭头看向他自信挺阔的背影消失在视野里。他无心去想陆亦鸣笃定的话出之何处,他的身体行动先于意识地拿出手机,拨通了白淑琴的电话,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通。电话里传来陌生的女声,公式化的通知他白淑琴病危,请家属过去签字抢救。☆、破镜2陆时琰晨跑完,回程就近买了两杯黑咖和两份帕尼尼,拎在手里往家里走。路过炸油条的铺子,被扑鼻而来的豆浆甜香勾动了脖子,扭头去看那黄灿灿的发面棍子在油锅里翻滚洗澡,觉得可爱的紧,张嘴请老板打包两份豆浆油条套餐,挂在手指上晃着身子继续往前走,左拐弯巷子口新开的手工包子铺,新蒸出的宣软鲜肉包携众白胖姐妹,又合力绊住他的脚,他继而招手吩咐老板所有口味的白胖子都来一个打包。要不是只生了十根手指,小区大门口披五色霓裳揽住他腰的鲜榨果汁,他也得猎下那环腰的妖精拎回家去处置。所幸家里装的是可虹膜识别的智能锁,不然他连门都进不了。他左晃右荡的进厨房解放勒出白痕的十指,趿拉着拖鞋往卧室里去。站在床头边,一边按下窗帘开关,一边念“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于家昏”床里传来闷闷的声音接下他的话。他一个老虎扑食把全身裹在被里的人拥进怀里,被子里人不防备被突然裹紧,顿时呼吸困难,挣扎着身子蚕蛹似的攒着头往上拱。气息不稳的嗔怨道“陆时琰,你给我放开,我喘不上来气了。”他只咯吱笑不说话,手脚并用继续发力地隔被缠紧里面的人。“陆时琰,你。。。”被里窜出个冒着热气的脑袋,张大嘴呼气“陆。。时琰,你大早上的又撒什么疯了?”他笑的温柔看晨光圈里的渐红的小巧耳垂上面附着纤细的白色绒毛,好似给害羞的耳垂披了件朦胧的外衣。他禁不起这半遮半露的诱惑,张嘴含住那团软肉轻咬,试图脱到那层外衣。程筝下意识想用手去推他,挣了几下发现双手被缠紧纠结在被里。鼻端传来运动后汗水蒸腾出的男性荷尔蒙的味道,不可抑制地在被子里升起了半旗。喉结微颤低声道“你是不是该去洗澡?全是汗。”陆时琰嘴里嘬着软肉,只鼻腔哼唧摇头抗议不。程筝笑叹口无奈的气,“我陪你去洗,走吧。”陆时琰流连地吐出嘴里的小软肉,拉开两人之间距离用认真的眼神看他,“不做了,来不及。我们今天要去墓园看你妈”他鲤鱼打挺式从床里翻身起来,一手拽下身上的速干衣,“快起来,早饭在厨房里你先吃,我去洗澡”“唔,你去吧,真的不用我帮你。”程筝不死心地从被里伸长脖子,冲浴室门叫。“不用了,我很快冲一冲就行了。”浴室里响起水声传来。他慢吞吞地床里爬起来,低头看了眼升全旗站立的小朋友,自顾自的说“勾了又不管,大了又断粮,饿了又不喂”努着嘴够长手在衣柜里划拉,随意挑件黑色卫衣套上,晃荡着两条光腿往浴室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