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跑,今天抗拒从严,坦白从宽”夏洛洋洋得意的俯视座位里的程筝。程筝只笑不言,似慢摇的拨浪鼓般摇头。“你是不是有情况?不跟兄弟坦诚交代?”夏洛双手卡住薄肩,掐出一层皮用力。程筝吃痛的皱眉,晃了晃肩膀,无辜道“这么暴力,你怎么嫁的出去,你就该去体训队练铅球。”夏洛气的跳脚,放开薄肩,用手往程筝背上招呼。边打边说“不是说,我30岁没嫁,你就娶嘛”用手佯装抹泪,故作哽咽抽气声说“你这个违背诺言的陈世美。”咚咚两声异常响的敲门声,引的两人顺着声音往后看。夏洛努努嘴看门外站着个穿国际部高中制服的男生,改良过的小西装外套掐出窄腰,剑眉星目,抿着嘴绷紧了下颌线,让他看起来更添冷峻硬朗。她心里暗叹,这个人长的不错,就是看上去不好惹。不是自己的菜。夏洛确认不是认识的人后,转回头看程筝准备继续盘问他。程筝色神突变,低着头神经质的抓着画笔在洗笔筒里来回涮洗,像不怎么如何是好的慌张。夏洛奇怪的看着他,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正想开口关心询问,身后的门被大力的摔上,震的门边的窗户都在抖动作响。手上扶住的肩膀也随摔门声颤动,夏洛不明就里地去看身后的门,皱着眉骂了一句,神经病。回头去看程筝,他把用过的没用过的画笔,插满整个洗笔筒,针扎屁股似的从椅子上弹起来,咬着下唇轻音气声的自顾自说“我去洗笔”“哈?你。。。”她话还没说全,程筝就逃荒似的出画室。她摸了摸下巴,看着他消失的背影,心里疑窦丛生,便不知觉的悄悄地跟了出去。几步开外的,程筝皱着眉头,紧张地拿着抓着插满画笔的洗笔筒,并没有右转如他所说的去洗笔。反而脚步慌乱的直径往前走。她不知道他要去哪里,但单是这样神色慌张行为反常的程筝,就已经令她顿觉心里像有人拿着小鼓槌在敲似的不安,她悄默声地继续跟了上去,并不敢离的太近,有意落了一段距离。离国际部校门还有200米的距离,前面的程筝突然停住了步子。夏洛只顾着思考他的反常,不防备他突然急刹停住。差点冲着步子上去与人比肩,她下意识的张大嘴,怕漏了声音,马上用手捂住嘴巴,往后倒步,找颗榕树做掩护,探出脑袋看前面的人,程筝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边向右转弯边拍自己的脑门,嘴巴还微微张合自言自语。一阵风扫过她的后颈,她不禁双臂交叉摸了摸胳膊上泛起的鸡皮疙瘩,他在干什么,好瘆人,她深呼吸一口气,给自己助力,待人走远一些拉开距离后又继续跟了上去。不知觉间,她跟程筝走到了国际部的马术场。她站在距离程筝200米开外的高阶看台上,看他抓着笔筒站在花台上踮起脚,伸长脖子往马术场里望,转着脖子眼睛来回搜寻场内,好像是在寻人。她顺着他的视线往马术场里看,里面都是穿统一马术服,头戴着马术帽的高中生,除了高矮胖瘦的体型区别以外,根本看不到被帽檐遮住大半的脸。程筝没有朋友,除了跟她来往以外。程筝常常都是独来独往,这里是国际部,都是南市金字塔顶端的人就读。他怎么会认识这里的人?还主动来找人?她被头上烈日晒的满头大汗,抬手看了眼腕表,险些叫嚷出声“卧槽,我在这里站了半个小时了,就连军训也这么站过。”站在花台上的程筝突然跳了下来,夏洛马上捂紧嘴,下意识以为是自己的声音惊了他,她立刻矮身蹲藏在座椅背后,侧着头瞄3点钟方向的程筝。程筝满脸通红色神慌张的掉头往回走,他脸上不正常的潮红,不知是晒的还是疾走累的,又或者过于紧张给吓的。她猫着腰顺着程筝脚步走,走不到两步。就有个穿黑白马术服的男生从后面追了出来,叫住了前面的程筝。男生比程筝高出半个头。从她的位置看不到男生的脸,只能看清楚程筝背对着那个男生,嘴巴一张一合的好像在说些什么。男生上前拍了拍程筝的肩膀,程筝低着头紧攥着洗笔筒的提手。她矮身继续往前靠,想看的清楚些。她做贼似的挪步到那棵能藏下她的榕树后,探头瞧又支起耳朵听,她此时真恨自己不能长出顺风耳千里眼,她认出马术服男生,就是刚才来画室像寻杀父仇人般险些要拆了画室的冷脸男。但现在这个男生却是眼角下拉瘪着嘴,委屈的耷拉着头,像极了被主人训斥的大型犬。程筝皱着眉像只缺水的鱼似的不停地张合嘴巴,他看上仿佛马上会缺水而死,既急又无计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