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傀儡体也化作黑烟四下飘散,谢泽羽将这些黑烟控住,“这些傀儡残体会回到施术者那里,你可要前去一观?”姜淇漪提着剑率先出了门,她看出来了,谢泽羽这番琴音引魂,可是伤到了灵元甚至元神。这些黑烟黑夜里看得不仔细,谢泽羽双手掐诀,双手间弥散出无数星点附在这缕缕黑烟上,霎时间,跳跃的银光浮现在眼前。银光很快飘散开,漫漫黑夜,连绵山峦,微光错落。两人御剑一路跟随,到了一处山峦,银光蓦地消散不见。“这是?”“傀儡主不惜反噬自身,强行切断了感应。”姜淇漪有些气恼,此地是一处山涧,并不属于哪座山峰,根本查不到这个人藏在那里。经过这些事,她也明白,有人将巫族的人带进来了,还掳走了寨子的人,不知道要做什么!远处已经可见鱼肚白泛起,已经快天亮了。“有了线索总比没有好。”谢泽羽安抚着。姜淇漪攥紧了竹节,明明就在跟前,为何归溃一篑!究竟是谁,能将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带入进来!山涧后是一片茂密的竹林,晨风吹拂,阵阵凉意,竹林的清香混杂着其余的泥土味散入姜淇漪的鼻翼间。“走吧,回去。”姜淇漪是没了气力道。谢泽羽有些不明所以,不过也没多说什么,御剑同她离开了。一夜未眠,姜淇漪也有些疲倦了。青杀试炼要提前一日去落归峰,她只有今日休息了。“小姜,你脸色好差啊。”碧琅欢喜迎上来,一见她这样又心疼起来,“你们昨天去了一天一夜,是不是累了?”姜淇漪没有做声,她确实有些累,独自去了半山腰小屋。“小姜她怎么了?”碧琅纳闷朝谢泽羽问着。“或许是累了。”这一觉睡得迷迷糊糊,很不踏实。梦里她回到了十年前,惨烈的厮杀后,她独自跑到山巅坐着,她哭得很无助,她死死抓着手臂,直至手臂渗出血来。“小姜,松手。”“是我是我害了大家。”“与你无关,不是你也会是碧琅是降离,这一切注定会发生,你恰巧是那个人而已,没事的。”她满脸泪痕看着血水还没擦干净的单偌,握住了他的手,轻轻靠在他的腿上,“师父,我会报仇的。”单偌扶着她的肩头,“师父不希望你怀着这么深的仇恨。”“那你呢?你为什么要杀了寨子里那些人?为什么勾结巫族?我都知道了,山涧竹林是你!”姜淇漪蓦地抬头,含泪看着错愕的单偌,“师父,你让我手上不染罪孽,是想自己去吗?”“可不应杀了他们”梦里单偌的影像变得模糊,他似乎在着急辩解,她努力去听,却什么也听不清。“师父!师父。”她蓦地从梦里惊醒,脑门一头的汗水,浑身也有些无力。屋子里一片漆黑,应该是入夜了,她竟然昏睡了一天!石门传来敲击声,很轻,像是怕打扰她休息。她起来拉开门,没想到是谢泽羽。“醒了?碧琅几次过来,我都让她不要打扰你休息。你,今日是在山涧竹林想到了什么?”谢泽羽轻声问着。姜淇漪不得不承认,谢泽羽这个人修为高,脑子还聪慧。他站在屋外,也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如何。“此事与你无关了,我自会去处理。”姜淇漪扣住门框,准备将石门关上,谢泽羽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她有些不耐,正要用力合上,碧琅急促声音传来。“小姜族长伤。”姜淇漪呼吸也急促起来,猛地拉开门,抓着剑极快的掠了下去,碧琅唉了一声也跟着跑了过去。竹楼那里比平日喧哗了一些,隐约还有哭泣声。姜淇漪心一沉,冲了进去,走到纱幔那里却又止步了。“小姜。”连采掀开纱幔,眼睛红红的,想来是哭过了,“你师父他病情突然加重,我现在用药勉强牵制着。”她慢慢走过去,病榻上,单偌脸色苍白的有些可怕。怎么会如此突然?明明早晨他还出现在山涧竹林?难道是自己猜测错了?不可能,那熟悉的药香她不能认错!“师父到底怎么了?”她低声问着。连采失魂落魄坐着,“就是方才,你师父体内气息骤然乱窜,猛地吐血不止,我拼力才稳住。”“师父早上可曾出去?”“是小姜你问这个做什么?你去哪里”姜淇漪提剑出了门,险些将碧琅撞倒在地,碧琅一脸的诧异,再看连采也是一脸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