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南浔穿好衣服,又把毛巾拿过来擦了擦他头发上的水珠,“去吧,我等你。”
陆西源吻了吻她的脸,然后穿好衣服。
祝南浔背对着他,看向院子外面,陆西源也不想被离别的情绪牵绊住脚步,默契地没再叫她,之后便独自离开。
看见黄色的越野车消失在视线里,祝南浔甩了甩头发,把他们换下来的脏衣服丢进水池里,开始一件件清洗。
大川这时才回来,他问祝南浔:“人走了?”
祝南浔回头:“嗯,走了。”
大川看她面色潮红,跟她说:“热就洗把脸,这水干净着呢。”
祝南浔想起刚刚和陆西源在这里……似乎空气里还遗留着那些味道。
但她理了理思绪,没再往那上面想,她问大川:“在沙漠里,怎么探测水源?”
大川递给她一块肥皂,说:“看沙质,海子附近一般都有水源。”
祝南浔点点头,接过肥皂开始洗陆西源的裤子,大川见了,说:“小陆以后有福气了。”
祝南浔笑笑:“看你的白背心跟新的一样,你也有福气。”
大川一听,乐了,连声说:“那是那是。”
陆西源没有去神庙,而是驱车前往车手们平时休息的地方。
他开了两三个小时才到目的地,还未靠近那几间屋子,便看到外面停着三四辆越野车。
有他熟悉的车队的,也有对手车队的。
他停了车,大步往屋子里走,看到他进门,一个约莫50岁的大胡子从凳子站起来,他显得十分惊讶:“小陆,你来干啥?”
陆西源笑着,坦荡荡的,他说:“没办法啊徐大哥,车队出了事,我不能不管。”
说完他环顾整间屋子,除了最熟悉的徐师傅,还有两个他们车队的新车手,其余的都是对手车队的人。
“小陆,情况你大概也知道了,他们要你拿着东西去巴丹湖,不然车队……你也知道,队里有车手带着游客逃票也是因为想多赚一点,沙漠就几个月的旅游旺季,大家……都不容易。”
徐师傅拉着陆西源走到一边低声跟他商量,陆西源看他脸上的神情,充满了无奈。
徐师傅在沙漠里穿行了几十年,是车队的领头羊,也是车技最好的老师傅,他带出来的徒弟个个都是车神,由他组建的这支车队在驴友们眼里也是神一样的存在。
他大概没有想到,由他一手带出来的金牌车队会突然面临这样的危机。
对手车队被那帮人收买,先自行向景区管理处补上了带游客逃票的钱,之后又举报他们的车队曾带游客逃票。按规定,被举报将要被罚款,而罚款不是一笔小数目,车手们养家糊口实属不易,一时之间让车队拿出这笔钱,十分困难。
陆西源抿着嘴没说话,徐师傅又说:“罚款都是小事,大不了大家凑一凑,我把家里的存款都拿出来,但是,那帮人明显是有备而来,目的是你,恐怕我们就算交了罚款,他们也不会放过你。你说,这个时候你来凑啥热闹,你还不赶紧撤出去。”
“徐大哥,你说得对,他们困住你们,用这种办法威胁你们交罚款就是笃定我会现身,现在我出现了,你们交不交罚款对他们来说其实已经不重要了,可车队有事,我不能不管,当初我在沙漠里孤立无援,是你和车队里的弟兄接济我,现在车队因为我陷入困境,我得站出来。”
陆西源说完看了看对手车队的那几个人,他们一个个神气的很。
两个车队竞争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一个落马,另一个当然得意。
陆西源问他们其中一个人说:“交了钱你们以后就不带客人逃票了?”
那车手说:“有人会赞助我们车队,逃票的那点钱不挣也罢。”
陆西源冷笑,然后掏出手机里程诺发给他的那张逮捕令对着他们,跟他们几个说:“通缉犯的钱你们也敢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