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身,将原本搭在臂弯里的外套披在阿蒲身上,轻声道,“现在没事了,我们回去。”衣服上还带着体温,阿蒲往外走,感觉身后有道焦灼的目光落在身上。陈京柏回头,看见刚刚阿蒲坐的地方,有一根黑色长发,他扯了张纸巾将它包起来。夜色凉如水,树影摇摇晃晃,广玉兰的清香伴着缕缕微风吹进车窗。车子还没启动,骆商不急着开车,伸手将车载空调温度调高。他淡淡问,“被欺负了怎么不来找我?”“你让我在那等你。”骆商一时顿住,沉默半响,“如果再有下次,你来找我。”他漆黑的瞳孔看着她,“我是站在你这边的。”小姑娘受了委屈,也不会苦恼,只是一个人静静垂着头。听见这话,阿蒲有些诧异,随后,安静点头。骆商心里说不出来的烦躁,他很少有这种情绪,余光瞥见阿蒲没系好的安全带,俯身,扯过安全带帮她扣好。-陈佳怡拒绝了好友约她去酒吧的邀请,气哄哄地回到家里,直接上二楼找她爸陈宏远正在书房练毛笔字,见她回来,只觉得稀奇,“今天怎么舍得回家了?在你奶奶那边待得没趣了?”“爸,陈京柏他今天凶我,还让我滚,你帮我教训他。”陈佳怡挤出两滴眼泪。“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说来给我听听。”陈宏远停下笔。陈佳怡坐在椅子上,将事情添油加醋说了遍,陈宏远淡淡一笑,“都大姑娘了,还为这种事情生气。来,我今天写得这幅字就送给你,心平气和。”见他不站在自己这边,陈佳怡气得直接将纸拍走。薄薄的宣纸根本就受不了力,一下便破。陈宏远面色凝重了一瞬。“爸,你到底帮不帮我,你帮我的话,我以后就乖乖待在家里,再也不惹你们生气了。我真的很喜欢他。”陈宏远将方才的那股郁气吐出来,“你要我怎么帮你?”听完陈佳怡凑在他耳边说的话,他摇了摇头,“这怎么可以,我这么大一个人,怎么能和人小姑娘计较。”陈佳怡跺脚,“爸,这个家里只有你能帮我了。这个家里没有人疼我,妈说我不是她女儿,陈颂不把我当姐姐,现在连我哥都不把我当妹妹了。”“只有你疼我,你帮我这最后一次。”最后,陈宏远将桌上的笔墨收拾好,“这是最后一次,如果你再不听话的话,以后我就再也不会帮你什么了。”作者有话要说:因为一些事情耽误,昨晚说的多更一点没有做到,真的很不好意思。原以为谢昭说的做朋友只是玩笑话,那晚过后,她果真给阿蒲打了电话来,约她出门玩。这是她在外面交到的第一个好朋友。挂断电话后,阿蒲兴高采烈地看向骆商,“我可以请一天假出去吗?”来这边这么久,这还是阿蒲第一次主动提出要出去,骆商挑眉。她笑得眉眼弯弯,“我前几天认识了一个朋友,她今天约我出门玩。”怕骆商不同意,她赶紧又补充,“不会玩很久的,我天黑前就会回来。”骆商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问道,“需要我送你过去吗?”“不用,她说她来接我。”看着阿蒲脸上开心,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告诉她,“出了什么自己解决不了的事情,记得打电话给我。”逐渐进入冬天,气温骤降,但也没有冷到让人受不了的程度。阿蒲站在小区外等谢昭来接,远远的,一辆红色的跑车行驶来,在她身边停下。谢昭笑着将车窗摇下,“快进来。”她递给阿蒲一杯奶茶,“路上刚买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趁现在还热着,你快点喝。”阿蒲系好安全带,戳破封口,舔了口里面的奶盖。“我们去看电影,你觉得怎么样?”谢昭边打着方向盘,边侧过头来问。阿蒲点头,她还从来没有看过电影,以前读书时有同学想要约她去,但是孙梅不准,后面就再也没有去过。到了电影院,谢昭去取票,阿蒲坐在靠窗边的椅子上等,转眼便看见一头熟悉的黄发,大冷天也穿着破洞裤,桀骜不驯的眉眼好看得让身旁人不断侧目。阿蒲记得他,他是一中的学生。谢昭取好票过来,拉着阿蒲进去。刚入座,那位黄发少年也在她身边坐下。陈颂是逃课来看电影的,当然大部分时候,他是躺在电影院里睡觉。刚一回头,就看见邻座的女生目不转睛看着他。他心里不耐烦的啧一声,以为又是哪个暗恋他的女生跟来了电影院。等看清,他眯了眯眼,朝阿蒲凑过去,“不错嘛,之前逃课早恋,现在逃课看电影。胆子还真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