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原惟进来,又朝外面的楼梯过分警惕地上下一看,确认无人,然后火速把门关上,扭头就说:“是住在润宜楼上的坏蛋!”
说着,又抓住原惟的胳膊将他往阳台带去。
傅润宜喊着“阿同”,插不进话,只觉得一阵头疼,阿同平时只和亲近的人待在一起,他也不明白自己的肢体动作,对于刚认识的人来说,是失了边界感的冒犯。
好在原惟似乎并没有计较,他由阿同抓着,跟着阿同去阳台,顺阿同所指看去。
地上有一个碎裂开的陶土花盆。
刚有花苞冒头的茉莉,安身立命的住所被摔成一地碎片,无衣蔽体般露出部分可怜的根茎组织。
“他把我给润宜种的花弄坏了!”
原惟看向跟来的傅润宜,“什么情况?”
这种小事傅润宜一点也不想跟原惟说,但是阿同找到得力帮手般的气愤诉苦,让她不得不回答,否则阿同可能会把一件小事讲得很严重,像要为花报仇一样。
“楼上掉东西下来,不小心砸掉花盆了。”
给那个男人递衣服的时候傅润宜没提花盆的事,她怕对方是故意为之,到时候打着主动赔偿的幌子却来纠缠不休。
“没关系的。”傅润宜说,又安慰阿同,“不要生气了,我之后换个花盆就好了,我保证你下次来,花就好好的了行不行?”
还没进门时,原惟看着这个高个小男生,就发现了一些异常,这时阿同用力拧着脸,露出不符合年龄的不情愿表情,嚷着“我不要你辛苦”,原惟更确定了。
阿同执拗地说:“我不回家了,我要等他下班回来找他算账!”
“阿同!”
看着傅润宜束手无策,原惟帮着劝了一句:“傅润宜不会辛苦,我帮她换,可以吗?”
阿同顿时安静下来,认真看向原惟,用肉眼迅速评判了一下眼前人的可信度,他的声音和情绪都缓下来,跟原惟确认:“真的吗?你一定要帮润宜。”
傅润宜想打断他们的对话,但又怕刺激到阿同,一时既为难又尴尬,她看着原惟,小幅度摆了摆头,示意他不必答应。
她想试着开导阿同,但还没来得及出声。
原惟先说话了。
“一定。”
原惟冷静说话的音色有一种不掺情绪的客观,当他开始引导,则会有发人深省的效果,“我答应的事一定会做到,但是,你不可以再这样,你有没有发现,你不听话,傅润宜也会很辛苦?”
阿同听后陷入愣怔,过了一会儿,他扭头看着傅润宜,很自责地垂下嘴角,“对不起,润宜。”
傅润宜对他说:“没事。”
散落的碎土已经扫拾起来了,虽然二楼的阳台很大,但是三个人站在这里也不像回事,傅润宜提醒阿同:“阿同,你去看看衣服和床单洗好没有可以吗?”
阿同一听,欣然跑去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