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不用你保我平安,你快去治伤吧?”陆铭无奈的重复着。
孙禄庭往楼上看了眼,脸上又露出极为忌惮之色,压低声音苦笑道:“少爷当然不需要老头保您平安,不过,老头子我,虚活五十多年,从来没受过少爷这般大的恩惠,老头子就在少爷身边,服侍少爷吧!”
见陆铭神色又要拒绝,他猛地单膝跪倒,低声说:“少爷,不瞒您说,我也不单单是报恩,老头儿我也有很多疑问,怕只有少爷能解答,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有答案了,却不想,今日……少爷,求您了,就让我跟着您吧!”
陆铭挠头,你有很多疑问?我难道疑问不多吗?
我帮你解答?我自己现在脑袋里,问号多的都快卷起来了。
伸手要拉他起来,更说:“如果你不起来,我转身就走!”自己这小体格,虽然比以前好了不少,但这老头不肯起来的话,自己哪里拉得动?
孙禄庭慢慢起身,叹口气道:“少爷,我这一身微末功夫,是太爷爷教的,太爷爷说我资质虽然已经很差,但比我爷爷和父亲还是好得多,我当时不懂,直到我有了儿子、孙子,才知道,他们的资质,又比我差了好多,或许,现在真不是练把式的年代了!”说着,又深深叹口气。
“这些年,我最大的遗憾就是,怕死之后,无颜见太爷爷,因为太爷爷说过,要我寻找传人,更要将祖训传下去!”
“从很小,太爷爷就叫我看一幅画,那幅画,我现在还藏在家里,上面画的,是一块令牌。我们的祖训就是,见到持令牌之人,便如见到先祖,务须听从持令人的命令,哪怕是叫我们死,也该立即自杀,这个祖训,只有有资格练家传绝技的子弟才能知道,才是真正孙家传人,便是我爷爷和父亲,也都不知。”
“自从我发现孙子辈,也无一个能传我衣钵的,这些年,我很是到处游历了一番,想着遇到有资质的孩童,便是抢,我也抢回去,收为养子传我衣钵,但可惜,却是一个都遇不到。”
“可能也是因为起了这个念头,孙子才会被人拐走吧,所谓一饮一啄,自有因果……”
孙禄庭深深叹息着,“我本以为,传人找不到,祖训也会被我带进棺材,但……”孙禄庭猛地抬头,看向小楼二层,眼里射出奇异热芒,“想不到,我竟然能见到,我祖爷爷都从来没见过实物的那圣令?!”
“我那老婆子知道,也定然开心死了!”
陆铭呆了呆:“你是说,你方才见到了圣令?”
孙禄庭低头,轻声说:“少爷如果要我走,我自遵命,哪里敢违抗圣令?好像,少爷是圣使的朋友?”
陆铭揉着鼻子,按照逻辑来说,碧珠就是孙禄庭眼里的圣使了,但自己可不是圣使的朋友,是她的主人啊。
那,我又是谁?
看了眼孙禄庭,陆铭道:“你先去养伤,其他的,我们回头再说!”
孙禄庭立时满脸欣喜抬头,陆铭一摆手:“不用多说,我不会给你承诺什么,一切,你养好伤再说!”
“是,是!那小老儿告辞!”孙禄庭很干脆,抱拳鞠躬,却不转身,慢慢退入小巷阴影里。
陆铭回来,却见碧珠正站在阳台玻璃门前,立时一举手,“先别走!”
碧珠正要往沙发上坐下的姿势收住,美眸不解的看着陆铭。
“你是谁?我又是谁?”陆铭凝目盯着她。
“主人到了该知道的时候,自己便会知道了,不然,也是徒增烦恼,徒增麻烦,说不定,还会惹来碧珠也解决不了的祸事!请恕碧珠不能说!”
碧珠说完,转身就去了卧室,很快,就传来甄氏轻轻“嘤咛”的呻吟声,自是碧珠走了,含珠醒转。
陆铭摇摇头,不过,看起来,碧珠绝对不是忌惮暗中害死自己全家的幕后黑手。
若不然,也不会说自己知道自己身份的话,就可能招来大祸了。
毕竟,如果幕后黑手是因为自己家族的身份来的,那自己家都快被灭族了,自己却还不知道自己身份,不更容易做个糊涂鬼?
而且,碧珠是到了东海才真正觉醒的,以前在武安法庭,双龙会的人差点杀死自己,她都没出现,可能是因为还没到唤醒她的时机,她那时候还不足以感知外界的危险。
要含珠和自己相处久了,才渐渐唤醒了身体里另一个人格。
但也有可能,碧珠只有到了东海才会觉醒?就如同催眠术觉醒,见到某些特定景物被唤醒了?
所以,爷爷从小就跟自己说,东海有着自己家族的秘密。
可如果是这样,那就更可怕了。
难道,自己潜在的敌人,还有比那差点灭了自己全族的幕后黑手可怕的多的?
这,也太坑了吧?
回去卧室,在卧室里的洗漱间洗了把脸,冷水冲下来,陆铭长长吐出口气。
自己现今掌控不了的,就先不想了,就如碧珠所说,徒增烦恼。
还是想回这案子吧。
紫外线灯,令自己有了一个想法,明天需要找一位化学专业方面的技术人才印证下。
这个人选,现今两眼一抹黑,要好好琢磨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