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拳打的是江淮,也是打的江家的脸,也是给江淮的警告。
不愧是龙彪,翻起脸来谁都不认,他这一拳应该是替自己的儿子出气。
“小子,你爹活着的时候都不敢对我说不,你现在想倒反天罡还嫩了点,”龙彪用助理递过来的丝帕擦着打过人的手。
江淮的嘴角渗出了血,他的眼底蒙着要嗜血的怒意,可是面上却是平和的赔着笑的抹了下嘴角的血,“龙伯伯教训的是,是我不懂礼数和规矩。”
这样的他跟个孙子一样。
我知道这只是他的一时委屈求全,他已经多了周宴时来为难,如果此时再惹得龙彪大怒,只怕他明天没法实行自己的计划了。
龙彪今天这趟过来也是打着奔丧的名义敲打他的,看来明天一定有一场热闹的大戏。
可明天本应该是江叔叔入土为安的日子。
我看向他的照片,他自己大概都没想到吧连死都不得安宁。
大概这也是他的报应。
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苍天何曾饶过谁?
龙彪见江淮识趣卖乖,也没有再为难的走了。
江淮一直站在那儿没动,他的眼睛也死盯着龙彪的方向,我几乎能听到他的心声,全是杀戮的叫嚣。
只不过他在忍,而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他最擅长隐忍。
江妈妈走了过去,心疼的抚上江淮的嘴角,他却避开了。
“陈姐,去所医药箱取来,”江妈妈吩咐保姆陈姨。
“不用,”江淮拒绝了。
江妈妈还要说什么,他却冷冷的说了句,“现在这个时候也别伪装深情了。”
他把在龙彪那儿受的怨气,发到了江妈妈身上。
江妈妈没说什么,只是看着他,那眼底满是心疼,还有说不出的难过。
这难过是被误解的难过。
她自己生的两个儿子,她都是心疼的,只不过江昱珩小一些,而且嘴又甜会讨人喜,所以受的关注多一些,结果却让江淮误会自己不被喜欢了。
也是她不够细心,如果早发现江淮内心里的不舒服,她早给疏导,在送他出国的时候多考虑一下,或许就不会这样了。
可是人生没有如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保姆拿来医药箱,江淮都没给打开的机会便抬腿走了。
“不可理喻,”温凉都看不过的低喃。
“凉凉,你去看下你小舅,”我知道周宴时留下来就是担心温凉,想保护她的。
温凉点头,我走到了江妈妈面前轻轻搂住她。
她也没有流泪,只是无奈的叹息一声。
江昱珩也过来了,“妈,现在他已经走火入魔了,您别理他。”
江妈妈看着照片上的江叔叔,“希望明天你爸能顺顺当当的入土为安吧。”
温凉在会客室看到了周宴时,他背对着门口站在窗口,挺拔的身高让站在门口的温凉第一次发觉小舅好高,肩宽有力,让她想到自己曾经坐在他肩膀上的情景。
她小的时候,经常要周宴时抱抱,有时还会骑在他的肩膀上,尤其是看个热闹什么的,因为她太小身高不够,她就会坐到周宴时肩膀或骑在他脖子上。
那个时候,她还给他娶了个绰号“长颈鹿舅舅。”
到现在温凉还记得骑在他肩膀上看风景的样子,那种感觉就是全世界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