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长剑砍在铁棍上,发出刺耳的声响,巨大的冲击让贞芪柯的双脚在黄沙中踉跄了数步。他不?愧是?战场老手,刚刚挡住姬萦一击,便立即发动了反击,黑色的铁棍顺势横扫,姬萦向后下腰,将将闪躲过?凌厉的棍风。
单手落到地上,她借势后翻。
凌厉的棍风接连而至。
贞芪柯的锤头追击着姬萦的身体,每一次,沉重?的锤头都落在了离姬萦咫尺之遥的地方。大地在震颤,只要慢上一步,她的身体一部分就会?粉碎。
左手失血过?多,有些麻木了,右手疼痛难耐,大约是?错位了。但比起百针凌虐的时候,这痛苦又不?值得一提了。
她已?经从那么多的磨难中走来,难道还会?输给这小小的伤痛吗?
姬萦一味防守,似乎已?经显出颓势,宫墙上为?贞芪柯欢呼助威的声音络绎不?绝,而联军之中,则充满不?安的议论。
“这女冠大约要输了……”
中央战车上,有人不?安地站了起来。
龙椅上的延熹帝脸上也带着浓浓的担忧,徐皇后似乎走了神,目光不?在对决之上,她身后服侍的宫女低声提醒道: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
徐皇后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握在手中的葡萄已?经完全变了形。紫红的汁液流了一手,就像那人干涸的血液。她被这一想象惊到,下意识丢掉了捏烂的葡萄。
延熹帝没注意到这一幕,因为?徐籍最疼爱的嫡幼子?单膝跪到了战车中央。
“陛下,我愿上场换下负伤的女冠!”徐天麟大声道。
“这……”延熹帝的视线朝阵营最前方的徐籍飘去。
换不?换人,他说了也不?算啊。
“陛下,三?蛮以多欺少,以男欺女,实在是?令人不?齿!还请陛下下旨,让我上场杀一杀他的威风!”
延熹帝的眉毛跳了跳,佯装没听?见他的毛遂自荐。
他倒是?很想让他上去,最好是?他们徐家一家子?都上去,挨个被三?蛮杀掉——但他能吗?
还是?那句话,他说了不?算啊。
“胡闹。”徐皇后开口了,她瞪着家中最小的哥哥,努力摆出皇后的威严,“你就在这里,哪里都不?许去!”
“阿妹!”
徐家兄妹间的争执暂且不?提,有人悄悄凑到了徐夙隐身旁。
“大公子?,这战况看上去不?妙啊,你觉得这道士还有希望吗?”那人忍不?住发问。
论姬萦的实力,当然?是?带她来天京的徐夙隐最为?了解,问他,也最是?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