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腾不出手,她用头轻轻撞了撞门。过了一老会,里面才传来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谁啊?”话音刚落,门就被打开一半。从里面探出一个中年妇女的头,双眼皮,褐色的眸子,眉宇间和姜万有些相似。她看到姜万时,显得很是惊讶,立马把门打开了。“阿姨好。”听山似乎是有些紧张,握着姜万的手都有些出汗。“哦你好,先进来吧。万万,你,你怎么回来了。”文语花一边开门一边问,言语之间都透露着不可思议一般。姜万抬眸瞥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父亲,语气很淡:“怎么?不能回?”听山挂在脸上的微笑一下子僵住,她轻轻用肩膀撞了一下姜万。然后把手上的礼品之类的东西放到地上。“叔叔好。阿姨,这是给您和叔叔的。”“这孩子,来就来,带什么礼物。”听山刚被姜万拉着坐上沙发,屁股还没坐热,整个人还没放松下来,就听到姜万给文语花来了一句:“介绍一下,听山。听到的听,万山的山。我未婚妻。”一口水刚咽到喉咙眼,一下子被呛出来。听山激烈的咳嗽着,姜万则耐心的给她顺气,一下又一下的拍击她的后背。紧接着,纸质被撕裂的声音传到听山耳朵里。她赶紧抬头去看,本来完好无损的报纸被撕成了两半,露出了姜律那张严肃且生气的脸。他站起来,声音有些大了:“你,滚出去!我姜律就当没你这个女儿!这么些年在外面还没玩够吗!现在还给我找个什么……什么女朋友回家!你是想气死我!”姜万也不甘示弱的站起来,一张脸绷的死死的。“姜律,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我只是在通知你。”姜万牵起听山的手,继续道:“曾经你不管我,现在的你就更没资格管我。”说罢拉着听山就往外走。姜律一口气没提上来,一屁股坐回沙发上。文语花急了,朝着姜律大喊了一声,你这是干什么?女儿好不容易回一次家,你还要赶她走!然后又叫住姜万。姜万回头看看文语花那张有些老迈又焦急的脸,很小声的叹了口气。只有听山听到了。“母亲,新年快乐,提前跟你讲。”说完又要拉着听山走人,只是这次听山没有动。她看着姜万,轻轻的说了一句:“小万,我们留下来陪叔叔阿姨吃个年夜饭,明天再走,好不好?”听山的声音很软,带了点撒娇的意味。作为一个外人,和一个爱人。她看出来了姜母的挽留心切和无可奈何,也看出来了姜万内心对姜母留下的那一分柔软。姜万原则上来说,应该就此离开,但她做不到对听山说不。于是过了四秒钟,在姜母炙热的目光下,她点了点头。文语花脸上的焦急一下散开,感激的朝听山点点头。往年只有两个人的年夜饭变成了四个人。虽然这顿饭吃的比较沉默和低气压,但姜万还是吃的很香。毕竟这顿饭是听山帮着她妈一起做的。四个人吃完晚饭,差不多也就是十一点钟的样子。姜万带着听山早早进了房间洗了澡。听山站在阳台上吹冷风,脚步声在她背后响起。“听山。”姜万在后面不远处唤着她的名字。听山觉得声音好像来自天边,虚无缥缈。她转过身,姜万用自己的唇堵住了她的嘴,将柔和不烈的烟渡进其中。姜万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枚鱼骨戒,戒指被一根黑色的韧绳穿过,成为了一个简易项链。她借着月光,给听山带上。它在听山的脖子上,安安稳稳的躺着,最后落入心间那处地方。“为什么不戴在手上?”“手上要带婚戒。这枚戒指是新年礼物。”两个人抱在一起,看大雪飘落,听钟声响起。“小万,新年快乐。”过了一会,房门就被敲响。声音不大,但还是被两个人注意到了。门是姜万开的,门口站着姜律。姜律看姜万还能衣着完好的来给他开门,有些意外。随即就拿出了两个红包递到姜万面前。“厚的是小山的。”声音浑厚缓慢。“恩,谢谢。”姜万接过红包就关上了门,姜律长呼了一口气,背过手回了自己房间。听山好奇的凑了过来,问:“叔叔说什么了?”“叫我和你早点结婚,还能说什么。”姜万把两个红包叠在一起统统都交给了听山,又继续道:“他还特意叮嘱我,厚的是你的。”这句话听山倒是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