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华臻集团官网一则CEO职位变更的信息,半日之间传遍港澳,引起轩然大波。
华臻前任CEO孟行之先生卸任的举动,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而接任的人选竟然是孟家这一辈里最不出挑的第四子孟谦习,且作为当事人之一的孟行之先生并没有立刻露面公开解释,这其中到底发生了变故让大众浮想联翩。
“荒唐!”
松山四合院,孟老爷子从日报上得到孟行之卸任的消息,怒火中烧的将嫡系的两代人叫来。
孟行之父亲孟庭越,慢悠悠拿起孟老爷子丢下的日报,看了看上面写的新闻。
孟老爷子指着他骂:“这就是你养的好儿子!我扶他当话事人,把孟家和华臻交到他手上,他就是这么不声不响的给我玩失踪,撂挑子!”
孟庭越放下报纸,“阿爸,你也说了是你扶Fernando当的话事人,关我什么事?”
“孽障……你们父子俩都是孽障!”孟老爷子气不打一处来,捂着胸口做回到沙发上。
在一旁受了责骂的孟谦习连忙上前去搀扶,“阿爷,您别气坏了身体。”
孟老爷子瞪向孟谦习,“你给我老实交待,行之到底去了什么地方!你又是用什么办法让他把CEO的位置交到你手上的?”
“阿爷,我是真不知道大佬去哪儿了。他也只跟我说要去办一件重要的事。”孟谦习回答了无数次,“CEO的位置是大佬交给我的,我没用任何不当的手段。”
他讲到这里顿了顿,“我只是替大佬暂时代管集团,等大佬回来我一定会第一时间把位置还给他。”
孟谦习不是个贪慕权势的人,也没有很强的竞争心,他是个温润如玉的性子,也深知自己志不在此。只是大佬亲自嘱托,他不得不临危受命。
孟老爷子却仍旧不信,“就算是他这有什么脱不开身的事情,那也该让你二哥代为管理集团。”
老爷子话留一半,可孟谦习不蠢,听得出老爷子话里剩下的意。
大佬器重他,他也不想被看扁,心里攒着一股劲儿,平生第一次反驳孟老爷子的话:“阿爷怎么就知道我哥一定会比我做的更好?”
“我也姓孟,孟愈成能做到的事情,我也一样可以做到。”
孟老爷子眉心皱起,“大话谁都会说!”
“那阿爷不妨就让他试试。”
孟愈成走进来,孟愈成摘下警帽单手严谨的抱在身侧,撇一撇眼神异常坚定的孟谦习,又收回视线,“他要是说到做不到,让华臻砸在了他手里,这个细佬我也不要了,到时候就请阿爷把他逐出家门。”
孟谦习无法置信的看向孟愈成,实在没想到他是来给自己火上浇油的,“孟愈成,我是你亲弟弟!”
孟愈成把警帽放在手边的桌子上,不为所动的道:“孟家不需要废物。”
孟老爷子没讲话,似是在斟酌这件事的可行性。
孟庭越站起来拍了拍孟谦习的肩膀,“阿爸,谦习长大了,该给他历练的机会了。”
孟谦习心中一暖,“多谢大伯。”
“要谢就谢你大佬,我相信Fernando看人的眼光。”孟庭越又对孟老爷子开口,“阿爸,Fernando不是轻率的个性,他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才会一声不响的走的。”
服侍孟老爷子的老佣人敲了门走进来,来到老爷子耳边附耳:“港城姓沈的那位小姐身边看过了,没有行之少爷出现过的迹象,行之少爷应该不在港城。”
孟愈成走到孟老爷子面前,低声道:“阿爷,我有事情同你讲。”
新学期开学季,港中文大又迎来了一批大一新生。
空荡了一个暑假的校园本该是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但开学第一周便遇上台风预警,暴雨连下了几日都未停。
一个暑假,短短两个月,发生了许多事。
比如沈晗黛曾经好友逝世,闹的满港风雨,如今时过境迁,她又好像被世人遗忘,再也很少听人提她的名字。
又比如从报道里看到孟先生卸任华臻CEO的消息,她又立刻记起,他们已经分开了一周。
曾经朝夕相处抵足而眠的景象还历历在目,他突然的离开让沈晗黛感觉自己心里好像空了一块,她不习惯,很不习惯。
但她还记得孟先生的叮嘱,孟先生要去做很重要的事情,为了做这件事,他不仅仅是暂时离开沈晗黛,他还自愿摘下了集团CEO的光环。
这种种表现,都说明孟先生在做一件此生必须完成的事情。
钟意一个人,就要钟意他的选择,尊重他的一切。
沈晗黛尊重孟先生,没有给他打电话,也没有给他发短信。
但开学的第一个月是最难熬的,沈晗黛已经养成了有孟行之在身边的习惯,他的抽身而去真的令沈晗黛觉得十分煎熬,于是她便开始用学习转移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