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察觉到身后的目光,贺应渠转过身。
方塘见贺应渠闷闷不乐,知道她定是未能得手。方塘接过贺应渠递来的茶馓。将茶馓一分为二,贺应渠接过另半个。
“今日未见到副尉。”贺应渠语气低落。
方塘挑眉,“女郎既得知此事,为何还闷闷不乐?”
“想趁此机会问一些话,只可惜被人打扰,什么话也没问到,白白浪费掉这么个好机会,下次独眼怪再离开军营尚不知是在何时。”
方塘将茶撒掰开一根放到嘴里,悠哉地倚靠在城墙边上听贺应渠分析。
“副尉既要害我,但又不是章家的人,那他是受何人指使?”贺应渠低头沉思。
“你觉得,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我阿父,贺家军。”贺应渠不假思索道。
“他们若是同样的目的,为何一支要你的命,一支却在……”方塘斟酌着语句,“栽培你?”
贺应渠一时无话,方塘说得没错,抛开别的不谈,章巡似是真的把她当成兵在练,弄得她也不知道章巡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难不成章家无将可用,而她是可造之材?贺应渠摇摇头,章巡又不了解自己。
难不成他想利用她收编贺家军?贺应渠点点头,一定是这样。若是阿父不在了,他将自己培养成一代名将,其他贺家军必然会闻风而来,到时候他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得到贺家军,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贺应渠不由心里再骂他卑鄙。
方塘见贺应渠神色莫辨,拍拍手中的茶馓,悠哉地问道,“女郎又想到什么妙计了?”语调拉得长长的,好笑地望着贺应渠。
贺应渠摇摇头,“迟早我要让他匍匐在我脚下!竟敢如此算计于我,当真可恨!”
贺应渠掰开手中的茶馓,大力地嚼着。
方塘知道她说的是谁,轻笑一声,“今日听闻,他明日便回来了。”
贺应渠并不答话,她尚未想到该怎么对付章巡,二人这些日子一直同众人一齐训练。事实上,自她来到此处便一直不知该如何对付他。
方塘向远处望去,暮色渐深,“这月朔日将要讲武。”
贺应渠也随着他的目光望去,“若是如此,副尉倒也没骗我。”可是即使她知道那日讲武她也什么都不能做。
许是听出了贺应渠语气中的颓丧,方塘转过头,“莫要担忧,你只管静心等待便可,时间久了,他自会露出马脚。”
“可……我阿父还能等得久?”
“贺将军吉人自有天相,陛下与章巡均为动你,想来尚未得知贺将军在何地。”
贺应渠知道方塘所言句句属实,但是她就是不能控制自己不去想阿父。
暮色深深,二人伴月而归。
翌日,贺应渠刚到校场便看见章巡已站在讲武台上。
章巡见众人已到,厉声道:“今日练长刀,尔等众人抽签而定,获胜者,入下一场,最终的胜者,得肉一斤。”章巡话音刚落,便有人从他的身后走出,提了一条肉在众人面前晃了一圈。
台下人哄作一团,自他们来到此地,还未曾见过荤腥,今日之奖如雪中送炭,众人兴奋不已。
四下人声鼎沸,贺应渠也被感染,点燃心中的斗志,她要获胜。
第一轮,贺应渠走上讲武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