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菀敛着眼睫,眼中水波盈盈,整个人又羞又软,手上却攥紧了他的衣襟,只觉得有些晕乎乎的。从侧面看,就是彼此心悦的有情人在耳鬓厮磨,亦或是窃窃私语。谢瑜也是心神摇曳,他像是被蛊惑了一般,凝视片刻后,试探地轻啄了那红玛瑙一般娇滴滴的耳垂,就感觉到怀中人猛地一颤,继而变得更软更娇。他有些意动,再想继续时,就被气急败坏的陆菀捂住了他的口鼻。“你怎么这样啊。”眼尾都飞红的小娘子,微鼓着腮帮嗔怪他,眼中是脉脉流淌的春日江水,泛着细碎粼粼光。谢瑜的眼角眉梢都是畅快的笑意,还有浓到化不开的柔情,连素日里的清冷疏离都被掩了去。这支洛京小娘子们竞相攀折而不得的高岭之花,终于染上了尘世间的烟火气。陆菀的目光有些躲闪,正要移开手,就感觉到手心里温柔的啄吻,柔情且怜惜。她脸色都要涨红了,不是以往刻意憋出的羞涩,是实实在在的脸红。陆菀连忙抽回了手,那柔软的触感却是挥之不去,她低低声地抱怨着,“你怎么这样啊。”声音已经比上一句低了许多,尾调柔柔的,像小猫爪子,在某人的心上轻轻地挠了一道。谢瑜挑了一下眉,前些时日的不悦一扫而空,他慢慢地,不动声色地将陆菀紧紧困在自己的怀中。翘起的唇角边,满溢的愉悦都要淌了出来。“我心悦你,才会如此。发乎于情,止乎于礼,又有何不妥。”陆菀有些不服气,明明前些时日还是自己是主动方,怎地如此快的,就被换了攻防地位。她抬头仰视着他,开始认真地审视他。葱白指尖也大胆地抚上了他的容颜,细细地描摹着温润清隽的眉眼,感受那仿佛笼罩着连绵春山的雾气。世人都道谢家有玉郎,人如其名,美玉无双。如今这稀世美玉,也不过是她的囊中之物。这会儿,就换了谢瑜有些不自在,他虽是一直温和地垂眼望着她,脸上神色也没什么变化,可那玉白的耳尖却是逐渐变红了。察觉到这一点的陆菀笑得更开心了些,她主动扑到了谢瑜怀里,把自己埋在他胸口,闷声地在笑话他。怀抱着心上人的清隽郎君也在笑,可他唇角勾起的弧度却是越来越冰冷肆意。或许不用等来年了,他想。陆家将分,他可助这一臂之力;阿菀对他并非无意,他亦可更大胆几分。最迟年底,他便要陆菀冠上他的姓氏,为他主持中馈,生儿育女,恩爱到老。也不枉这些时日,他谋划的这一场。作者有话要说:陆菀:我家有事,现在嫁不了(装出委屈脸)谢瑜:陆家出事,她能更早嫁我了……(唇角上扬)上帝视角的作者:这就是传说中的千里送人头吧(沧桑点烟jpg)最近老看见评论在催火葬场,没有感情的火葬场,那温度也不够高啊,扬不了骨灰的!回头你们说,就这?(捂脸跑走jpg)风波自从与谢瑜说了开,两人就像是有了默契,都会有意地避开了提亲这个话题,这也让陆菀松了一口气。毕竟一提起来,就有些伤感情了。她攒点好感度可真是不容易的,再来几次上下横跳,心悸病都能被吓出来。而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谢瑜也似乎是格外的忙,陆菀都很少能见到他。只是隔三差五的,他会让谢觉来,给她送些女儿家喜欢的钗环首饰,才能在陆菀最近的生活里刷一下存在感。至于陆家分家这事,自然也是没分成的,陆鸣都把他死了才能分家这种话放出来了,显然是不打算放人。但是,陆远也不是这么简单就能被他这话唬住的。这不,一早去周夫人那请安,他就提出了几处新宅位置,让他们兄妹三人提出些意见。显然是打算先搬走再说。“我觉得这处不错,虽是在深巷里,僻静了些,但府内的园景装饰极其雅致,我昨儿去看了,内中假山流水的布置,俱是出自名家之手。屋舍也干净,我们到时也无需翻修,直接搬进去便是。”陆远点了点纸上寥寥几笔勾画的布置,示意他们来看。“僻静也有僻静的好,你们阿娘如今在养胎,也正需安静些的环境,也省得吵到了你们的小弟或是小妹。”周夫人端着盏甜香四溢的红枣茶慢慢啜饮着,没发表什么意见,陆菀就凑近些去看了看,也觉得不错。虽是不及陆府占地广,可谁叫他们阿耶官位在那放着,太大的宅院,也违制不是,这般精致的住处倒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