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名姝半点不怯,微扬那明艳的眉眼,语气柔软:“翟洵,只要以后你不吃喝嫖赌,我还是养得起。”
翟洵心脏轻震,他以为她会和往常一样故意说些话气他刺他,却没想到得到的回答是这样。
他忽地笑一声,捏着她的脸颊的指腹,轻轻移到她唇上揉了揉:“给你厉害的。”
他要是输了,第一个被针对的就是沈名姝。
所以,他不会输。
“事情已成定局,不会再有转圜的余地了。沈名姝,放心,你改不了嫁。”
后面那句,沈名姝心底滚烫,却没让它多留在心里。
车停在新北小区的楼下。
这几天都没下雪,空气里却依旧湿冷,二人并行朝小区内去,刚从温暖的车内出来,翟洵的大掌还十分暖和。
前几天的不悦似乎从来没发生过一样。
沈名姝道:“这次的事是因为我吗?”
翟洵侧眸,语气缓慢:“你想听是还是其他?”
沈名姝在思考。
翟洵为她得罪翟老爷子她信,为她收拾欺负过她的千金她也信,可牵连齐氏整个企业,甚至可能动摇翟氏股东,却不至于。
不是翟洵对她的感情不够深,是因为翟洵是个商人,翟氏如今的强大,绝不是靠一腔蛮力或者冲动就能成就的,他一定是深思熟虑过。
其实,这个问题的答案,她知道不是。
若是问她希望这个答案是什么,她的答案也是如此。
一个为女人冲锋陷阵头破血流的男人固然值得去爱,可冲动冒险不顾一切的代价,倘若是满盘皆输一败涂地——他的荣耀他的自尊他的骄傲,将会被曾经那些看不起的人随意踩在脚底。
她不希望。
她不能,也不允许翟洵成为那样。
翟洵听完她的回答,站定步子垂眸看她,却不说话。
沈名姝道:“你是早就想对付齐家,早就想换掉翟氏那些老董事,对吗?”
翟洵不轻不重笑一声,习惯性从包里摸出银色烟盒,点了一根,猩红的烟头在昏暗的路灯下像红色萤火。
他说:“是。”
沈名姝早就心里有数,她也不知为何非要多问一句,是的,她自己也说不清楚这微妙。
沈名姝点点头,吸了口冷气,连喉咙都是凉的。她说赶紧先回去吧,太冷了。
翟洵却抓紧她的手,惯性下,她的身体靠近他,他将指缝的烟移开,脸上的表情难以辨析。
“是早就想收拾,但距离我原本的计划还有一年时间。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他吸口烟,恶趣味将烟呼在她脸上:“现在知道的人少,可再等一段时间,外部的人就也会知道,我为了你得罪同行,除掉翟氏老人,气得老爷子犯病,是个不折不扣的背德忘祖的不肖子孙。”
沈名姝震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