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对沈复生的事不感兴趣的样子。
苏笑悻悻闭嘴,凑过去看顾晚卿娟秀婀娜的字迹,这才发现她抄的是佛经。
“你抄这个做什么,我怎么不记得学正留了这门功课?”
顾晚卿头也没抬,眼观鼻鼻观心,抄写得十分专注认真:“不是功课。”
“那是什么?”苏笑茫然,她记得顾晚卿以前也不信佛啊。
“静心凝神的。”
其实是金顶寺的主持告诉顾晚卿,她想要为心上惦念的人求平安,抄经书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虽然顾晚卿不信抄个书就能保卫琛平安,但她还是抄了。
她希望卫琛平安。
能为他做的,也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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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卫琛出征后,顾晚卿上下学都是同顾晚相和顾晚尘一道。
不过今日他二人被学正留下,似是要罚功课。
毕竟他们男弟子将来要涉足仕途,学正对他们的要求自然比对女弟子高一些。
顾晚卿便没等他二人,自行乘坐太傅府的马车回去。
她离开国子监前,帝京的天色便昏昧暗沉,酝酿着一场秋雨。
马车回府的途中,顾晚卿挑起车帘看了眼外头珠帘断线的雨幕,无意瞥见了路边街头淋着雨往前小跑的一名男子。
说来奇怪,那人被雨淋得那般狼狈。
她也只看见他一记背影,却是一眼就认出他来,并在脑海中,刻画出了男人俊雅的容貌轮廓。
沈复生这个名字浮上心头时,顾晚卿觉得十分陌生。
总觉得,那男人不该叫沈复生。
可那本就是别人的名字,爹娘起的名字。
顾晚卿觉得自己的想法实在荒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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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少女走神之际,路边冒雨而行的男人在马车经过时,碰巧侧首,朝马车看了一眼。
于是顾晚卿的视线无可避免地与他交接了片刻。
许是意识到自己盯着别人看还走神,实在失礼。
顾晚卿尴尬地收回了目光,并将车帘放下,彻底隔绝了窗外密密麻麻的雨幕,以及男人隔着雨幕投落到她脸上的视线。
马车转眼便从荀岸眼前行过,寸步未停。
他那双狭长的眼眸里覆上了秋雨的寒凉,脚步缓了下来。
若是以前,顾晚卿定不会这般对他视若无睹。
哪怕不顾男女之别,她也一定会将马车停下,让他上车避雨。
虽然荀岸也清楚,现在是现在,从前是从前。
如今他与顾晚卿连相识都算不上,她理所当然待他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