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绍杭面上一阵青一阵白,待发现众人落到他面上的奇怪眼神,他眼神一厉:“与本皇子无关!本皇子仰慕马大儒已久,如何会派人对他下手,本皇子又不是傻的!而且,本皇子方才一直在前院,哪里都没有去!”沈崴面色严肃颔首:“还请大殿下放心,只要您立身端正,本官绝对不会污您清白。”晋绍杭看着面前虽然这样说着,但本质上却不为他所动的沈崴,嘴唇动了动,突然开始后悔。后悔自己当初将他坑到了京兆尹这个位置,算计到最后,他好像还是坑了自己。很快便有捕快将洒扫婆子和栽花花匠带了上来。“……老身当时在躲在廊檐下纳凉看到的,并不知那位姑娘叫什么名字,就看到她是穿着一身鹅黄云缎束腰裙,手中捧着一方漆木方盒,五官比较精致,神态端庄,走起来的姿势非常婀娜漂亮。哦,对了,那姑娘还穿了双烟粉色的绣鞋,桐花样式的。”“小老儿也是。那姑娘腰间还挂了一方粉底白梅的荷包,手腕上还戴着一枚水头不错的翠玉手镯。因为那手镯的水头着实不错,小老儿便多看了两眼,确定她是往老爷书房方向去的。”沈崴看了眼旁边司录记录下的证词,让他拿着给两人阅读画押,让人继续在马府内外寻找红俏。很快,之前派去书房黄少尹打探的人也赶了回来:“回大人,书房确有一棕色木盒,据府上每日打扫书房的小厮说,此物他并未见过,应不是府上之前所有,木盒中放有一方陶公的方墨。”众人转头看晋绍杭,晋绍杭已经急得一脑的汗。他这才刚刚解禁被放出来,绝对不能再被关回去。这若一位皇子被连着关上两次,那他就真的要与大位无缘了!偏偏这时晋绍陵还在一边催促:“大皇兄之前让红俏送去后院的,可是此物?”晋绍杭抬眼瞪他,半晌勉强憋出一个嗯音。那方砚确是他特意让人采买的,此事遮掩不来。只是,“本殿下与马大儒无冤无仇,做这事于我有何好处?!还留下如此明显的把柄!这一定是陷害!沈崴你可不能公报私仇!”沈崴连连颔首:“大殿下言重了,本官一直秉公执法,从不公报私仇。”说完转身,他就对身后的手下们催促得更紧。如无意外,这个红俏就是这次马大儒被刺案的关键一环,只要她在,晋绍杭这次就好不了,天助他也!晋绍杭听得心头冒火,却额头冒汗。突然,他一拍一拍脑门,恨声道:“是探子!一定是探子!”“什么?!”“那个红俏根本就是楚国派过来的探子!温老匹夫害我,当初他清洗我府上时,为何不一次性将我府上清洗干净,还故意留下这一个?!那老匹夫一定是故意的!”其他人:……晋绍元一向说话耿直,此时也管不住嘴地想噎人:“大哥,你之前还咒骂温大人,说他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现在又嫌人家管得少了,你怎么这么难伺候!”“温大人现在每天事情多着呢,哪里还能给你审查每一任通房的资格,大哥你也不能太强人所难。”四皇子晋绍信也跟着落井下石。五皇子晋绍琼听着几位兄长的话,笑眯眯地晃了晃折扇:“我记得刚刚那个美婢,之前从未在大哥身边出现过,莫不是刚解禁才收的吧。”晋绍杭面上一阵青一阵白,却不再言语其他,只是一口咬定,“是陷害,一定都是陷害。”晋绍陵观察着他的脸色,嗤笑一声:“如果说大哥你这一解禁收了个美婢,就恰巧收了个探子,那这运气也委实太差,我觉得应该马上让父皇下令彻查,早日还大哥一个清白。”晋绍杭表情一噎,其他几位皇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沈崴轻咳一声,装作没听到,转身对身后的女官道:“你们也去后宅马夫人那里,要一份府上的下仆名单,核对一下府内下人是否有失。”“是,大人。”待将事情都交代完,几位皇子那边的话题也告一段落,沈崴对几位皇子拱手:“多谢几位殿下之前劳累与配合,几位殿下可以离开了。”几位皇子在这马宅待了一天,现在各自心情不一。四个心情好的,纷纷与沈崴拱手:“劳烦沈大人,告辞。”“马大儒乃文人楷模,希望沈大人能为马大儒寻得凶手,以慰他在天之灵。”“辛苦。”晋绍陵回头又看了眼马大儒死亡的书房方向,对沈崴道:“好好搜查,特别是马大儒的书房,如果丢失了什么东西,一定要认真记下。”沈崴神色一凛,察觉出他言语中的暗意,连忙点头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