赈灾款,陛下拨了十万白银,用来买粮食和安置灾民,都尽数分发下去,不至于还有逃难一说。“知我者,独卿一人。”周敛低头看着她,一脸崇拜。云秀捂嘴笑,林莞莞手挽着他没松开,脸一红,“油嘴滑舌。”这一闹,林莞莞步也没散成,回到府里,肚子还是圆鼓鼓的,周敛躺在床上,笑,“像不像身怀六甲?”“胡说八道!”她把肚皮上的手打开。周敛喜滋滋的又覆了上去,轻轻帮她揉着,说,“过两日,表妹和表妹夫要来临安,表妹夫是在家里管家的,我请他来教你两个月。”周敛的手又大又暖和,因为常年习武,手上还有些老茧,但揉起来还是很舒服,她惬意的闭上眼,“表妹夫不是秀才出身吗?”他一脸神秘,“你猜舅舅为什么同意把表妹嫁给他?”“因为他会算账?”他愣了一会,“也……可以这么说,咱们这位表姑爷,读书一般般,寒窗十年只考了个秀才,但他拨的一手好算盘,听过的数见过的数,绝对不会忘,他以前是帮着家里去各铺子查账本的,只要随便翻翻,他便能指出哪儿不对来。”她只觉得肚子发胀,无心听周敛说了什么,敷衍道,“好厉害……”周敛揉了一会,手往上移。林莞莞无奈道:“夫君,那不是肚子……”“差不多。”“我现在撑得很,没心思……”周敛翻身把人压住,“就是吃多了,才要动一动,有句话怎么说来着,饱腹思淫欲……”“……”王离携着娘子陈诺进了临安,林莞莞亲自去接人,陈诺笑道:“嫂嫂不必亲自来,有人领我们回来。”“夫君交代过,妹妹和妹夫要好生照顾。”陈诺握了她的手,“总听表兄提起嫂嫂,今日一见,果真是清芳桂郁,美丽动人。”林莞莞不好意思的笑,“没有没有,你别听他瞎说。”周敛下了朝,回来菜饭已备好,只等他一人了。他先牵了林莞莞的手,说,“都是自家人,坐,不必客气,我听说,舅舅也与你们一起出断城了?”王离道:“岳丈大人跟我们同行,到安州后,分了路,回了沧州。”周敛问,“舅舅身体好些了?”陈诺道:“好些了,这次回沧州,扫墓祭祀,也打算看看祖母旁边那块地,父亲想把祖父一起迁过去。”周敛顿了顿,“什么时候?”“日子还没挑好。”林莞莞道:“劳请舅舅告知一声,我们做小辈的,也应当去跪拜。”王离笑道:“那是自然的。”回府省亲有了王离在一旁指点,林莞莞清账的时候顺畅了许多,在外面已清了好些皇帝赐的庄子田地,下面交了假账来,王离一眼看出,加上陈诺和林莞莞红白脸一唱,该打发的打发了,该罚的也罚了,事情顺利,林莞莞心情都明媚的很。回府的时候,她还一个劲儿跟周敛说,“他非说是成平二十年的旱灾,所以粮米才涨了价,妹夫说粮米涨了价,出银钱三百,进的粮米折价才二百五十四,天灾人祸与账目不平,进出不等没有关系,然后他就招了,说再也不敢了……”周敛听得也是一乐,“然后呢?”“像这种本应当要逐出庄子不再让他管事的,但我叫人查了,他家里的孩子的确生了病每日都要喝药,只罚了他十个板子,人继续留在庄子里做事,还有那些交了账目过来看不出问题的,妹夫盘问了几句,就直接将人打了赶出去,余下的,自己也就说出来了。”“娘子好威武啊!”他一脸崇拜。她呵呵的笑,“素来你不都是小屁孩,豆芽菜的喊我吗?”“那都多少年前的事了,娘子还记着仇呢?那你不是还说我大脸,臭脸来着吗?”“我没有。”林莞莞否认。“怎么就没有,我现在还记得……”“大人,到了。”林莞莞整了整衣服,收起笑脸,“到了。”周敛扶着她下马车,牵了她的手,“走!去拜见岳丈大人!”林莞莞把手抽出来,“这就别牵了,待会人瞧见。”周敛把她手抓握着,“自家娘子的手,有什么牵不得?我就要牵!”“哎呀,你松开!”她无奈的去推他的手,周敛紧紧把住不松开,再推了几下,她就放弃了。夫妻二人进了府,林朝英依旧没个好脸色。周敛笑问:“岳丈大人是不是染了风寒,怎么这脸色,憔悴的很!”李元念过来圆场,说,“莞丫头回来了,周将军对你是好的很,还带了那么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