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莞莞心想,林柔自己连接生了两个孩子,只因都是女娃娃便不受待见,怎么还笑起她来了?要不是周敛让她配合做戏,她定怼骂回去,反正有周敛帮着她,她才不怕林柔。见林莞莞不说话,李橙以为还是那事让她伤心,唤了一句,“周家娘子?”“哦哦哦,没事,没事。”她笑道。李橙道:“一会,你就坐在我身旁,不必去搭理那些闲着没事做尽知道瞎嚼舌根之人!”林莞莞见李橙比她还急,笑道,“公主不必替我劳心,夫君他只是一时愤言,过两日气消了,便好了。”李橙更心疼道:“瞧你,还帮着他说话呐!”林莞莞笑而不语。朝毕后,皇帝把周敛叫到后殿来,笑,“说说吧,怎么回事?”周敛一脸无奈,“陛下,您这,这是什么意思。”“朕知道,那日你受了委屈,皇后那性子,寡人不是不知道,此前在岩石城,寡人还是刺史的时候,她就不把寡人放在眼里,如今她父亲成了‘大功臣’,手握大军,她便以为朕欠着她,怕了她!”“陛下息怒!”李润又道,“寡人息什么怒,她气朕,是在意朕。”周敛赶紧拍马屁,“陛下英明!”李润道:“周敛,你在朕面前,还作什么戏!”“陛下英明!臣那不是被逼着没有法子了吗!皇后娘娘有身孕,气不能憋着,她要拿臣撒气,臣也只能依着了!”他眉头紧皱,十分委屈。李润道:“就今早,还说要把身边的女官送给你做二娘子呢!”周敛着急道:“陛下,您没答应吧!皇后娘娘这不是要了臣的命吗!一个就够臣受的,再来一个,臣真的吃不消!”“你是‘吃不消’,还是不想吃!”“陛下!您可放过臣吧!”周敛顺势撒起了娇。李润这才乐了,道:“寡人替你拒了,你那大娘子,再怎么说也是林家原嫡亲姑娘,皇后虽气,说了几句便走了。”周敛心想,你怎么得了便宜还卖乖,这事不都还是为了你选秀吗!明面上他还是恭敬道:“谢陛下恩德!”“好了,寡人叫你来,不是因为这事。”周敛问,“可是因为嘉谷水灾?”说到这儿,李润立即发了怒,“十万白银,连个嘉谷都安顿不好,当寡人是摆设吗!”周敛道:“前些时候,臣与自家娘子散步,遇到嘉谷的灾民,听他那口气,银钱只怕,还未发放下去……”“哼!未发放下去?这都多久了,还未发放下去,寡人看,是上头的人吃了喝了!”周敛道:“陛下的意思是?”“查,查个水落石出,不论是谁,按律处置!”周敛应道:“臣遵旨!”陛下真意选秀一事彻底尘埃落定,吴家三姑娘吴明慧顺利入了宫。皇后也没心思再看周敛和林莞莞的好戏,只忙着监看新来的秀女,生怕皇帝变了心。周敛好几日只能故作冷漠,即便瞧见了林莞莞,也只能‘眉来眼去’,听闻皇后在宫里又发了脾气,他便知道皇后‘没空’再‘多管闲事’了。云秀最先瞧见了周敛身着便服,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她着急忙慌进了屋,立即告诉林莞莞,“大娘子,大人来了!”她紫衣披肩,身子倚在榻上,手中的书翻了翻,只淡淡了应了一声:“哦。”“大娘子……”云秀正想劝说。周敛一脚踏进门来,虎眸扫视了四周,淡淡吩咐,“你们先下去吧!”云秀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林莞莞,她依旧不为所动的看着书,秦妈妈这会病了,又不在身边,云秀拿不定主意,只叹了一口气便出去了。见人出了门,周敛不放心,又走过去张望,将门关了,这才松懈下来,搓手奸笑,“小娘子!”林莞莞挑眉,见四周无人了,赶紧放下书,下榻,鞋都没穿稳主动投怀送抱迎了上去,欢喜道:“你怎么来了?”某人瘪嘴,“怎么,来看看自家娘子都不许了?”“宫里……”周敛将她捞起,抱在怀中坐在椅子上,小鸡啄米似的,在她脸上亲来亲去,“可把我想坏了!”一听那话,她满脸通红,双手捂住脸,“休要油嘴滑舌!”周敛抄起桌上茶碗砸到地上,脸冲着外头喊道,“我已给了你台阶,你不要不识抬举!”她勾住他脖子,“你这唱的哪一出?”他在细颈间呢喃,“自然是破镜重圆!你不想吗?嗯?”她笑,然后喊:“你去找你的二娘子三娘子,来我这里做什么!”周敛的嘴努了努桌上的茶碗,林莞莞轻轻道:“值不值钱的呀!这都可是自己家的东西!摔了多可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