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光耀也阴阴地笑着说:“那我就教你怎么搭配鞋子吧。呵呵,有一句话说得好,看人是不是真讲究,不看身上的衣服也不看发型,要看他的鞋子,今天哥哥教你怎么像个真正的绅士一样穿鞋。”
这样的指教季覃已经接受过几次了,总之就是反复地叫他熨烫衣物和擦皮鞋,用体力上的奴役和语言上的辱骂来不厌其烦提醒他不光彩的私生子的身份。
季覃神情木然地点头。
刘太太撇撇嘴,轻蔑地说:“不识好歹!”
刘先生马上说:“怎么这么没礼貌!哥哥们都好心要教你了,你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季覃垂头小声地说:“谢谢两位哥哥。”
刘光启和刘光耀互相挤眉弄眼着说:“这么小的声音喔,听不见哎,可见没有诚意了!”
在惹恼父母之前,季覃很识相地站了起来,大声而快速地说:“谢谢两位哥哥。我现在去帮张阿姨收拾去了,一会儿来请哥哥们指教。”
季覃将一大摞盘子碗碟泡在水池里,打开水龙头“哗哗哗”地冲着,挤入几滴洗洁剂。
洁净透明的水中马上泛起了一层细密的泡沫,高档骨瓷的盘碟上沾染的油污也自动褪落。
等到他考上大学,就可以搬去学校住,然后勤工俭学,自己养活自己,再也不要回这个家!
所受的侮辱、蔑视也会如同这盘碟上的油污一般褪下。
现在只需要再忍耐两年。
两年而已。
季覃攥着拳头告诉自己,别枉费了妈妈当年为自己做的一切。
等刘先生开车陪着刘太太和女儿出去做头发去了之后,刘光耀走到正在水池边刷洗的季覃身边,用鞋尖踢了踢他的小腿,一副轻飘飘的口气说:“怎么还在磨蹭?”
季覃抿唇看了他一眼,将手里的刷子冲洗干净,将它立在水槽边,然后冲干净了手,跟着刘光耀上楼。
刘光耀跟个孔雀一般飘飘摇摇地上了楼,下巴往刘光启的房门那边一扬,暧昧地说:“你先去他那边吧?他……好像等急了。呵呵,你要小心伺候着。”
房内,刘光启几乎把柜子里所有的衣服都拖了出来,叫季覃给他熨,说是要多试试才知道哪一件最适合今天的场合。
季覃默默地弓着脊背熨烫着一件又一件的衬衫,外套。
阳光落在季覃乌黑的头发和白皙的面孔上,镀上一层金灿灿、毛茸茸的光芒,就连他脸上细细的绒毛都显得十分生动和妍丽了起来,更别说那因为弯腰而显得格外浑圆挺翘的臀部,看得刘光启口干舌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