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边,站着的是系花贺淼。介绍&ldo;嘘。&rdo;葛苇再次把纤纤细指,伸到唇边。她刚是戴着太阳眼镜,偷偷溜进来。参加了一天的活动,乏了,不想再引起不必要的轰动,交际一番。顾晓池透过书架上的空隙,看葛苇。葛苇望向安寒和贺淼时,也笑眼弯弯,妩媚动人。像是在看什么值得宠爱的小朋友。顾晓池又去看贺淼。眼睛里闪着星光,一对眼球恨不得粘在葛苇身上。葛苇笑着招招手,贺淼就拉着安寒,迫不及待走过来。隔着一排书架,顾晓池看不到贺淼和安寒,只看到葛苇玉手一伸,从书架空隙处,拿起那块巧克力。顺手向前递去。贺淼甜美的声音响起:&ldo;谢谢葛苇姐。&rdo;贺淼倒不是做作。她的声音本就如此,甜甜的,带一点娃娃音。一如她的长相,圆圆杏眼,深深酒窝,一头栗色长发带一点卷。据说贺淼家境极好,是从小在蜜罐里泡大的公主。跟顾晓池很不一样。果然贺淼说:&ldo;是德国的嘉宝巧克力?&rdo;葛苇笑道:&ldo;你倒识货。&rdo;葛苇看着二人吃,眼馋,自己又掰了一块巧克力送进嘴里。顺便问顾晓池:&ldo;要么?&rdo;顾晓池摇头。原来这巧克力,并非特意为她准备的。只不过恰好包装上,印着一副名画而已。顾晓池想多了。葛苇一边吃,一边问:&ldo;这位我见过了,是安寒。那这位是……&rdo;葛苇分明是看向顾晓池的,贺淼自己抢话:&ldo;我叫贺淼,跟晓池同班。&rdo;&ldo;这样啊。&rdo;葛苇点点头:&ldo;你们都是好朋友。&rdo;&ldo;是。&rdo;贺淼笑得欢畅,毫不否认。顾晓池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多出这样一位好朋友。夕阳浅金色的光晕,透过图书馆的玻璃窗洒进来。一天中最让人寂寞的时分。短暂的沉默。葛苇说:&ldo;我该走了。&rdo;贺淼失望:&ldo;这么快?&rdo;葛苇笑了一下,转头,透过书架看顾晓池:&ldo;送我?&rdo;顾晓池本想拒绝,还是不由自主点了头。葛苇与贺淼、安寒道别,跟着顾晓池往外走。她戴上太阳眼镜和帽子:&ldo;你们学校好大,进来的时候,差点迷路。&rdo;顾晓池沉默。葛苇又说:&ldo;刚才那个叫贺淼的……&rdo;顾晓池答:&ldo;是我们系系花。&rdo;葛苇笑:&ldo;小孩儿长得挺好看的。但比姐姐我还是差远了。&rdo;一路无话,走到校门口。葛苇知道顾晓池是沉闷的性子,也不强聊。葛苇独处的时候,也与顾晓池同样沉默。顾晓池看看葛苇:&ldo;公司的车,我没停在学校,没法送你。&rdo;葛苇道:&ldo;我知道。我让一涵把车停在校门口的停车场了,你开那辆送我。&rdo;顾晓池点头。这本来就是她的工作。葛苇把车钥匙递给顾晓池,二人一起上了车。葛苇还是如每夜一般,慵懒靠在后座。好似白天的交际,已耗费掉她全部力气。手机却不应景的响起。葛苇有些烦,伸手摸出手机想挂断,看了一眼屏幕,却接了。&ldo;小羽。&rdo;顾晓池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紧了紧。乔羽远在美国加州,连人都不在这里,却形同鬼魅,如影随形。她打电话来并无大事,像是在絮絮倾诉自己夜晚睡不着。葛苇问得仔细:&ldo;找医生开安眠药了吗?&rdo;&ldo;剂量问清楚了?&rdo;&ldo;不要吃多。&rdo;也不知说了多久,葛苇耐心极好,一直到电话那端的乔羽聊得尽兴,才挂了电话。顾晓池透过后视镜,看后座的葛苇。葛苇收起手机,一手托腮,望着车窗外残阳如血,像在发愣。整个人沐浴在浅金色的光晕中,像林中的精灵,通体发光。与夜色中的清冷,很不一样。却同样显出寂寥的神色。&ldo;小朋友。&rdo;葛苇突然开口:&ldo;你说,人都会死么?&rdo;顾晓池一愣。她忽然想起穿越之前,葛苇被乔羽推下坠楼之前,望向她的最后一眼。像是在笑,眸子里有对这世界千回百转的留恋。像是哀伤,看到生命的终点近在眼前。像是解脱,从一个个午夜的梦中醒来时一般,松了一口气的样子。&ldo;小心!&rdo;葛苇低低的惊呼,把顾晓池从回忆中唤醒。一个骑摩托的外卖小哥,从路口猛冲出来,眼看顾晓池就要撞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