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玲玲叮玲玲”是沈长庭的电话,顾一珊撑着一口气接通电话,“喂?”沈长庭听着对面气若游丝的声音,心中一愣,而后有恢复正常,他问:“去哪儿了?”看来邹炎没有告诉他自己在哪里,那么也就是说她“失踪”的这一夜,他都不曾找过她,看来她在他的眼里当真一文不值。“在医院!”顾一珊有些难受,昏昏沉沉地答道。“生病了?”声音依旧是那么的温柔,她当年便是被这温柔的声音迷得神魂颠倒,可在她身边久了就会知道他绝不是表面这般的温文尔雅。虽然有些冒犯,但是用衣冠禽兽来形容他最贴切不过了。“没有,昨晚喝多了,胃疼得紧,所以被人送了医院。”顾一珊故意提到喝酒的事,目的就是为了试探他对昨晚那件事的态度。当然这样的试探也许会得到回应,也许不会得到回应,又或许直接得到惩罚,总之后果是不确定的。但是顾一珊就是喜欢这样,就好像被压抑久了的弹簧偶尔放松放松,才能坚持地更久一样,她也会偶尔戳一戳沈长庭的肺管子,以此为自己减减压。果不其然,沈长庭没有接茬,而是说道:“既然没事,那就回家吧,告诉我你在哪里,我派人接你。”顾一珊说了自己的医院地址后,便等着沈长庭派人来接,不到一会儿的功夫,陈东便过来了。顾一珊只觉得想笑,沈长庭难道就不会换一个人来接吗?万一被她撞到陈东看望的另外一个女人,岂不是给他找麻烦?不过转念一想,她顾一珊算什么麻烦,她在他眼中根本一文不值呀。顾一珊没有再说什么,而是麻溜地收拾好东西回家。回到家后,是保姆张妈开的门,张妈开门时一脸复杂地看着顾一珊,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要与她述说。顾一珊看出了张妈异样的神色,于是问道:“张妈,发生什么事了吗?”你是不是生病了张妈:“夫人,沈总请了位老师教小姐弹钢琴。”张妈边说边皱眉,这副奇怪的表情引起顾一珊对这位钢琴老师的兴趣。顾一珊来到客厅,就听见一阵摇滚风的曲子在空中荡漾,迟迟不见它停。顾一珊顺着琴声来到思暖的练琴房,刚一进门便被眼前男子的黄头发破洞裤的装束家吓了一跳,这哪里是钢琴老师,整一个江湖混混的模样。男子见练琴房进来一人,便立刻走上前去问好,“您好,我是思暖的钢琴教师,我叫林业平。”顾一珊尴尬地笑了笑,回道:“林老师,您好。嗯要不要喝茶?”“不用了,我这里有水。”林业平说要举起桌子上面的自带水杯笑道。顾一珊:“那好,有什么需要再叫我。”林业平:“好的!”顾一珊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将钢琴房的门牢牢关上。“来,我们接着来,蹦蹦跶,蹦蹦跶”一股摇滚乐风格的钢琴音在客厅内再度响起。顾一珊被吵得没有办法,只好回卧室休息。回到卧室的顾一珊酸软地躺在床上,方才还吊着的一口气瞬间被抽走。她木讷地看着天花板,一块一块地数着天花板的块数,数着数着就开始回忆以前的事情。她记得沈长庭在上初中时就已经喜欢上了向暖,只可惜向暖那时已经有男朋友,他们俩大学一毕业就结婚了,谁知向暖男朋友在向暖怀孕时出轨,向暖无法接受一个变了心的男人,于是提出离婚。向暖离婚后,沈长庭就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为了表达他的爱意,他常托顾一珊给向暖带东西。一来二去,向暖就被沈长庭磨软了心思,答应嫁给沈长庭。得知这一消息的顾一珊既开心又难过,开心的是她的好姐妹终于找到靠谱归宿,难过的是她暗恋多年的男人终究成了其他人的丈夫。于是她做了一件又笨又傻的事情:她趁着酒醉给沈长庭打了一通电话。“沈长庭,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你?”顾一珊醉呼呼地问道。电话那边停顿了许久,用温润的嗓音问道:“你现在在哪里?”“你别管我在哪里,总之我喜欢你,你知不知道?”沈长庭:“一珊,你醉了吗?”顾一珊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没醉,一点都没醉。”沈长庭说道:“你在哪里,我去接你。”顾一珊:“我在益香缘你别来别来接我,我自己会走。”沈长庭:“好,呆在那里别动,我去接你。”自那次以后,沈长庭便会刻意与顾一珊保持距离,顾一珊知道这是为什么,于是暗暗地将喜欢沈长庭的事情埋在心里,不再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