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怎么没发现呢?可能王香莲只以为是个普通的缸子,没当一回事,瞅着挺大一缸,就拿来腌菜了。宣秀秀激动直奔宝贝。她伸手揭开木盖,打开一看。好家伙。坛里果然是腌制的黑乎乎雪里蕻。宣秀秀噗嗤笑了。这真的是空有宝贝不自知啊。她抱着坛子出门,在屋头的飞檐角,找到担水的王香莲道:“婶娘,这坛子在市里有人收,上次我在黑市里看到过,价格给得挺高的,我今天要去市里,要不我帮你带去卖卖看?”王香莲哭笑不得。家里穷,也不至于穷到卖个酸菜坛子。这还是村里开荒时,她从土里刨出来的。之前一直没想到怎么用,后来她拿池塘里涮洗干净,发现它结实还不漏水,拿来腌菜挺合适的,就这么一直用着。腌菜腌了好几年。“婶娘,如果卖不动我再捎回来,反正不碍事儿,如果值钱还能补贴家用,试试也不妨事儿。”宣秀秀笑道。恰在这时,孟鹤平中途放工回来。他满不在乎道:“秀秀,你尽管拿去卖,卖得动,一毛两毛都行,在城里买根冰棍吃。”他不指望秀秀能干啥农活。这丫头身子骨太过瘦弱,只怕连捆稻草都扛不动,他以后多干点活,匀出口粮,好歹把她养胖点。秀秀在他们眼里,跟自家养的闺女没差别。孟家男丁多,女儿生得少。他就稀罕闺女。“我给你开介绍信。”孟鹤平回屋给她写介绍信,写完后就在上面盖个红戳,拿出来递给她。接着,他摸了摸口袋,从里面拿出分分角角,打算理一块钱给她。“三叔,上次水生给我5块还没花呢,而且你应该听他说过,我会一点粗浅医术,打算去城里卖卖药方,上次我问过,有人出高价收,最高一个药方出价200块。只是当时来得及卖。”宣秀秀笑道。之前,她还在想以什么方式改变现在生活境况,空间有足够的粮食不能公然拿出来吃喝,这次老古村一行,打开了她擅长医术的名头,收入来源总算有个借口。王香莲的浮肿病很严重。再这样下去,她怕是熬不住了。孟家真心诚意待她,她总不能眼睁睁看王香莲病死。“那行吧,你路上小心为妙。”孟鹤平叮嘱两声,又去上工了。王香莲见当家的都同意秀秀卖腌菜缸,她笑着将腌菜全部清出来,将铁缸清洗一遍就抱着送宣秀秀去坐车。临上车时,她笑着道:“缸一股子酸菜味儿,你如果真能卖,钱自个儿拿着买点吃的喝的也好。”“婶娘,我知道的,等我消息吧。”宣秀秀朗声道。她没多说什么。这泡菜坛子发出闷闷的响声,材质不是铁不是钢,多半是青铜器。这宝贝搁在后世,一经出土,绝对有价无市。她该以多少价格收才合适呢?宣秀秀想着想着,骡车载着她一路摇摇晃晃进了县城。她下车后,找个无人的角落,将宝贝收入空间。这次她直接去了墨河口岸,找到黄善德,出了两千斤大米,3千斤白面,白糖红糖各一千斤,黄豆更是出了5千斤,肥猪又出了两头。黄善德欣喜若狂。他见“钟先生”连续两次出大量的物资,又想起上头的命令,连连伸手要跟她握手,更是强烈要求她在镇上吃饭。黄善德热情得像一头狼,眼神扫在打扮成粗犷大汉的宣秀秀身上时,像是恨不得一口吞了她。三番两次拉扯,搞得宣秀秀险些露馅儿。收好钱款的她,拔腿就跑。只是宣秀秀没想到,她前脚才出“狼窝”,后脚就进了虎穴。她出了墨河口岸,刚准备去找古玉沁的老朋友收些老物件,却在一条无人的巷子里被一伙人堵住去路。爹,好大的包子一群眼神凶悍的男子齐齐涌来。他们将宣秀秀堵在巷子里,一个个眼神透着不善。为首的男人更是目露凶光。“标哥,他就是给黄善德送粮的钟先生,我亲耳听见老家伙一口一个钟先生,喊得那叫一个亲热,跟喊亲爹一样。”一名男子对为首的男人低声耳语着。“知道了。”男人手中握着一根木棍,一边轻轻敲着掌心,一边走向宣秀秀。他环绕着宣秀秀转了一圈儿道:“我叫刘标,凌河镇的黑市我最大,你难道不清楚?”黑市大多以物换物。他把控着凌河镇这一条线,至今没人敢公然挑衅他。哪怕是黄善德也不行!老东西想抢他的饭碗,也要问问他刘标点不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