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贴在敞开的窗户前,声嘶力竭地喊道:“爸爸死了!白家没了!霍家也不欢迎我!反正我肯定是得蹲监狱了,所以非寒……我、我会替你铲除他的。”“白哲!!”话落,白哲气急败坏用刀重重的在纪羡雨纤弱的脖颈前,从左到右,一气呵成的将皮肤划破,睚眦目裂:“纪羡雨,跟我一起去死吧!!”在此时,原本半死不活的纪羡雨突然爆发出攒足的最后一口气,奋力抓住他的手腕,推开白哲意图不轨的手——匕首应声脱手,纪羡雨失去重心倒在地上血泊上。而白哲本就病弱多时,却因纪羡雨给的推力,加上惯性措手不及的翻出窗外——夜晚市区喧哗,耳边传来警笛和救护车的鸣笛声,冷风拍打面庞使人清醒。白哲整个人悬空在三十楼的高考外,两只手死死抓着一只肌肉虬结而有力的大手。他哭得涕泪交垂:“非寒救我!我错了,我、我不想死!!!”只见霍非寒在纪羡雨倒地的那一刹那,瞬间上前的同时,迅速抓住了不小心翻落窗外白哲的手。夏□□服穿的薄,窗户轨道突兀的隔板死死卡着人的肋骨,生疼。…………[最新]晋江文学城独家首发【大结局·下】……霍非寒很冷静,来之前,霍默山有告诫过不要报警,这种事私下处理就行,但他还是留了个心眼,所以才能及时报警和通知救护车。只不过纪羡雨还是受了很重的伤。是他的过失。好在白哲没刺到要害,也没割到脖颈的动脉,医院抢救了四五个小时,纪羡雨才从鬼门关回来。他是在一周后的早上六点苏醒的,就像是以往约定俗成的生物钟,六点钟的阳光像碎金,斜斜照入疗养院病房的窗户——虚弱的病人躺在床上,苏醒后唯一能做的就是将受指头慢慢蜷缩起来,鸦羽般的睫毛轻颤,黑曜石般的眼眸徐徐睁开,纳入房间洁白的天花板。纪羡雨喉咙干燥,已经好久没进食喝水了,但他的嘴唇却是柔软的,就像有人总是会每隔一段时间而用棉签一点一滴的蘸水,涂在唇瓣上。霍非寒抱着一捧鲜花回到病房时,就看到纪羡雨背靠枕头,半仰躺在床上。一束束阳光悉数落在他莹白的脸上,他脸无血色,眸光柔和,像是玻璃般脆。“小鱼。”听到这声低低的轻唤,纪羡雨恍惚的将目光从窗外疯长的丫枝挪到男人身上。男人英俊高大,虽帅气依旧,但光看眼下淡淡的青黑,也真憔悴了不少。纪羡雨好久没说话了,像琉璃珠子的眼眸左右端详,随后缓慢又轻巧地说了句:“……你是谁?”霍非寒:“……”纪羡雨不解,小声问:“我们认识吗?”?霍非寒的脑袋上冒出个问号。两人就这样你看我我看你,直到霍非寒被对方如此干净的直视给看得有些不自然后,才忍着没让自己斯文面具破碎,吓到纪羡雨。他步履僵硬,走去窗户一侧,将花瓶里那朵他上一次来病房所带来的的花束,掬送到纸篓子,换了新的,深吸一口气,调整呼吸,才转身说:“你等我一下。”“你要去哪?”看他身僵体直的动作,纪羡雨戴着颈托,没办法有太大的动作幅度。铁血男儿霍非寒倔强的偏过头,说:“你乖乖别动,我就只是找医生核对下……我记得你没伤到脑袋啊……”没伤到脑袋怎么会失忆呢。不是说好没大碍,只要多加修养吗,又怎么会坏掉,把我给忘记了?……在这一瞬间,霍非寒的脑子里闪过无数的画面。甚至纪羡雨把自己忘记,以后带新男朋友回家,说要和他结婚这事他都有想过。听到这,纪羡雨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他嘴角上扬,眼含笑意说:“我没伤到脑袋,也没失忆。”“我记得你,非寒。”霍非寒抬起头,眼眶发红,一抹殷红的眼尾在冷白肤色下俨然显眼,看起来别多像一只无家可归的小狗了。就差没哇的一声哭出来。纪羡雨有些抱歉的抬手,轻轻的用手指摩挲着霍非寒的手背,说:“对不起啊,我开玩笑好像有点过了。”霍非寒的眼睛里充满了埋怨的委屈,但他不敢去责怪人,就说:“我去叫医生。”“半小时前有人检查过了。”“……哦。”霍非寒收回了自己的大长腿。房间安静了下。纪羡雨斜靠在枕头上,看着霍非寒那双红通通的眼睛,嘴角带笑说:“别委屈了,你这样就好像我欺负你了。”霍非寒倒了杯凉白开,插上吸管,小心翼翼递到纪羡雨嘴边喂水,他嘀嘀咕咕:“这事搁谁谁不委屈。而且明明就是你欺负我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