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说,会吃到的,回去就买一堆,慢慢吃。陈错还说,背上被划了一道,好疼,不知道会不会有疤,要是有疤了,就很难看,不能穿裙子了,可能还会被男朋友嫌弃。陈错抬手抹了把泪,望着陆峥:“你知道他对我说什么吗?”陆峥面色非常奇怪,他这种怪异,也影响到了陈错。陈错还没问怎么了,陆峥就跟她说:“他是不是和你说,要是因为这条疤嫌弃你的男人,不要也罢。”陈错只觉得脑子里有根神经,轻轻一抽,她的手指一点点回温,陆峥用手擦掉她脸上的泪,说:“我身上也有疤,挺血性的,搁你身上,肯定也又酷又美。”他的声音,就跟有回音似的,跟记忆里的人,融在了一起。陈错哇得一声哭出来了,边哭边抽着说:“你不要哄我了,哪有女生有疤能又酷又美的!”她的手紧紧搂住了陆峥,心跳得胸腔都疼了,整个人都快昏了过去:“是你,是你!混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的名字!混蛋!”被挖出来之后,陈错因为太久没有见光,根本看不清楚外面的时间,和一直陪伴着她的人。她拉着那人的手,闭着眼睛,追问:“你叫什么?!”那人凑到她耳边,还没说话,突然那边有人喊了起来:“这里有一个,赶紧过来!”然后她的手就被人松开了,陈错心猛地坠了下去,她拼命地睁开了眼睛,只能在刺眼的白光中,看到那人的背影,离她而去。她眼球像是要被炸开一样疼,太疼了,可就算如此,她也如何都不愿意闭上眼睛,直到被推上了救护车。她再也看不到他了。兜兜转转,失而复返,三年以后,她接了个活,到了消防营地里,拍着一只鸟儿。这个人,入镜了,他们透过了镜头对视,她对他一见钟情,冥冥之中,一切皆是注定。陈错哭得累了,形象全无,可手指头依然死死地攥着陆峥的衣角,不肯让人走。她对他依恋极了,肿肿的眼角和脸颊,蹭在陆峥的脖颈上,像棵缠人的树懶,抱着她的树,太想啃下几片叶子,却不知道该从何下口。陆峥揉着她的脸:“你先松开,我去给你打点水来擦脸。”陈错睁开肿乎乎的眼,吸了吸鼻子:“叫我软软。”这是撒娇了。陆峥还没看过陈错这么孩子气的一面,一时心都化了,他低声道:“陈软软,我得去给你打水洗脸了,你看你哭得脸都快破了,不疼吗?”陈错颊边冒出了点红血丝,泪水汗水洇上去,刺刺的,确实疼。她仍勾着陆峥的脖子,小声道:“亲亲就不疼了。”陆峥被她逗笑了,只好抱着人,跟抱着个小孩似的,托着屁股搂起来,端到浴室里,放水,洗脸。陈错哭得身上全都是汗,也该洗一洗。她闷闷地对陆峥说:“我想洗澡了,你去帮我买内裤好不好。”陆峥答应了,给她擦了把脸,又揉了揉她的头发:“好,洗完澡出来吃饭,我都做好了。”陈错乖乖点头,看起来可爱得要命,让陆峥忍不住在她脸上亲了亲。陆峥下楼给人买了一次性的,然后想了想,还是买了一袋巧克力。听说吃巧克力,能让心情恢复一些,陈错哭着问他为什么不说名字的时候,其实陆峥当时,是不会给名字的。他知道像这类型的被困者,会因为特殊的情况,而产生近乎爱情一般的情感。所有营救者将人救出以后,最好是适当保持距离,等人缓过去了就好。但是他没想到,陈错会惦记了他这么多年。当然,他当年也不知道,救出来的人,以后要成为自己的媳妇儿。可就算如此,他很庆幸陈错并不是一开始就将他认出来。她爱他,纯粹爱他这个人,没有别的,没有什么英雄救美恩怨情仇。只是简简单单的,几年后相遇,她单纯的喜欢上了他而已。陆峥买了东西回来,敲浴室的门。门被打开了,却不是安全距离。陈错站在朦胧的雾气里,赤身裸体,她逮着陆峥的双手,将错愕的他,一把拉了进去。陆峥一贯知道陈错胆子大,没想到陈错能疯成这样。赤条条地把男人往浴室里拉,陆峥被水蒸气和女人身上的味道熏了一脸,脑袋都昏了。陈错也不是胆子大,情绪上来了,就容易冲动。她抓着陆峥的双手,垫脚,将身体往陆峥身上贴,舌头缓慢舔过陆峥的下巴:“陆峥,我敢把自己给你,你敢不敢要啊?”下一秒,她的腰臀就被人托住了,她吓得惊叫一声,旁边传来瓶罐落地声,她被置于洗手台上,被分开了双腿。陈错双颊泛起红来,她远没有她自己所表现出来的大胆,她想要亲吻陆峥,却被男人捉住了头发,有些用力地,强迫着她仰起脸,她的脖颈被咬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