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你们班上的,干嘛要麻烦?”他继续甩着不咸不淡的话,看好戏的男生起哄闹成了一团。
什、么、态、度!我心里的烈火腾腾腾,烧了左眼烧右眼。谁说女子一定要温柔来着?一开始装得那点淑女早被我当封建主义的糟粕远远踢到一边,我忘记了自己的“五年规划”,我忘记了历史的教训,什么叫做重庆辣妹,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
“同学,你既然不是我们班上的混进来干什么?有不良企图呢还是想浑水摸鱼?”最佳辨手换副嘴脸粉墨登场,气焰嚣张的好不得意。
“……什么呀,只不过我们的班主任是一个而已,他让我们班的人过来的。”帅哥隐隐觉得不对,不安的变了变姿势。
“这么说一会儿开班会的也是你的班主任了?”我咄咄逼人的看着他。
“是啊。但这间教室不是我的,我没有义务帮你们劳动。”帅哥振振有辞。
暗暗冷笑。“我记得班主任刚才过来说的是:大家先把这个教室打扫一下,一会儿开班会用。他说这话的时候可没有说是要哪个班的人打扫啊,既然是大家,又是做班会用,那么就是只要一会儿开班会的人都有义务把这个教室打扫了。有分你我吗?有说张三你要打扫李四你不用打扫吗?你有什么立场认为你就是特殊的难道你不是一会儿要开班会的难道你还是不明人士既然这样你不要打扫了现在就出去好了反正你不用在这个教室里开班会。”
我面不改色的将一大串不带标点的理由说完以后,就胜利的看见了帅哥脱落的下巴和呆掉的眼神,以及,全场鸦雀无声的震惊。
我面不改色的将一大串不带标点的理由说完以后,就胜利的看见了帅哥脱落的下巴和呆掉的眼神,以及,全场鸦雀无声的震惊。
我得意的摇了摇手中的抹布,做最后的总结陈词:“考虑好了吗?是擦窗户呢?还是被驱逐出境?”
史星遥后来告诉我,那天他真个给震了。蛮以为自己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不讲理的人,但没想到开学第一天就遇上一个更不讲理的,而且说话还不打标点,其实也不是不打标点,而是把标点具现化,让他感觉整个天空都是我的唾沫在飞,从而彻底享受了一回丢盔弃甲的感觉。承认落败后他立刻投诚拿着抹布上了战场,嘿咻嘿咻忙乎了半天才猛地醒悟过来我说得根本不具备因果关系。从此以后他觉悟了,他重生了,他浪子回头他立地成佛了。他的生命从此多了一种意义??他要把有限的时间和生命投入到无限的跟我抬杠中去。不是冤家不聚头,我们之间的冤仇,从开学第一天算是结上了。
佛家有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既然一直犯罪的人都给机会重新做人的话,对我这种突发事件也应该有挽回的余地对不对?
那天和史星遥吵过以后我就深深的陷入自我批评之中。老爸离开北京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一句“退一步海阔天空”重复了不下数十遍,结果不到24小时我就把它寄回重庆了……没天理啊,开学第一天就给全班留下这么个不好的印象,大学还有五年啊我哪里还嫁得出去谁敢娶我这么个泼妇啊。不行,我要挽回形象!我要重新做人!我要穿白裙留长发!我有母性的光辉啊大帅哥二帅哥三帅哥你们一定要看见啊~~~
然而事实就是这样,你越想上岸,越有人想拖你下水,有人扑腾了两下,我的前期努力就算彻底没了。
开学不到一周,班上的人头还没数过来呢,老乡会开了。
早就听说老乡会是打着“亲人”的幌子搞相亲,所谓亲上加亲就是这么回事。这么有意义的活动我向来举双手赞成,不积极不主动那叫虚伪那叫欲擒故纵。周五那天我特地穿了好看的白裙子,露出纤足酷腕,美美的到了花园。上帝啊,掉一个王子下来砸中我吧!
听说重庆产美女不产帅哥,果然是真理。
到了老乡会地点我有点失望,人虽然不少但贫困线下的居多。看来重庆刚刚成为直辖市革命尚未成功建设尚在进行大家的脸面还比较峥嵘。大一的就更加惨不忍睹了,脸上的泥巴还没有洗干净。我站在那里感觉无所事事,说话不多还真有点文静的意思,当然这不是我有意的,我实在是缺乏冲动的激情。
和几个大一的女生聊了一会儿新入学的感受,突然听见一个男生喊“大家换换位子吧,新老生互相交流。”然后他就率先移动,移动到??我的旁边。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是我喜欢的型。
“你叫什么名字,哪个系的?”他温暖的笑着,白净的脸显得很清秀。
“杨羽,管理系的。”
“啊,跟我一个系呢,我九六的。”他先吃惊了一下,立刻笑得就更欢了。
“真的?真的?”我心里充满了惊喜。原来重庆也产国宝。虽然他??嗯,个子矮了一点,不过重庆这种地方本来就产袖珍型美少年。我心下暗自盘算,已经开始测量我将来的孩子的高度。
“以后遇上什么问题就去找我吧,我住319。一个系的又是老乡,我们很有缘分啊。”
哦哦哦,我一定会去找你的,你不让我去找你我也会去找你的。一个系的又是老乡,还很有缘分??帅哥啊你给了我无限暧昧的遐想……
“杨羽,你很喜欢文学对不对?”
“嗯?怎么说?”我略微吃惊的看着他。
“因为……你看上去文文静静的,头发又好长。”他的眼睛在我脸上转啊转,“说话也很秀气,看上去……就像琼瑶书里的女主角。”说完他又不好意思的笑笑,补充道,“一见面就这么说,你一定觉得很奇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