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完这个小插曲,叶朗泰谢过萧豫成把叶期宁送来,安排人安置好萧豫成和马车。而后他黑着脸,抓着叶期宁的手腕把他拖回客栈。
叶期宁吃痛,皱着眉,一路踉踉跄跄的,看起来十分可怜。叶朗泰脸上的表情愈发可怕,穿过人来人往的后院,他把叶期宁推进客房,重重的关上门。
叶期宁顺着叶朗泰的力道向前走了几步,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然后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喝。
“大哥,这么些天不见面,你这么粗暴干嘛?”
叶期宁从衣襟里掏出小野兔,向兄长展示自己新的爱宠。
叶朗泰重重的坐下,把叶期宁捧着小兔子的手推到一边:“刚才在后门,你为什么突然冲出来?”
“当然是想帮你,你不领情也就罢了,竟然还凶我。”叶期宁抱着小兔子,委屈巴巴的说道。
叶朗泰冷笑一声:“想帮我?我看你是想凑热闹。你连我在做什么都不知道,突然跑过来给自己加戏,就不怕把我的计划全盘打乱?”
“谁说我不知道的?我们可是亲兄弟,我看一眼就知道你肚子里在打什么算盘。”
叶期宁不服气的辩驳道:“我以前没来过姑蔑,可也听说过这里的码头很乱。大哥你虽然迂腐,但看到县城里的境况,肯定想管。如果我没猜错,那个地痞,就是县城码头上的地头蛇。”
叶朗泰点了点头,叶期宁继续说道:“像这种横行霸道的地痞,他上头肯定有人。刚才大哥你说自己光明正大,不怕他下滥的手段,其实是在引导他去搬救兵。借白道上的势力来解决你。”
“不错,我确实是这么打算的。但你刚刚突然跑过来,还做出那副模样,往后他们的手段恐怕会用在你身上。”
看那地痞淫邪的目光,恐怕还是些肮脏下滥的手段。尽管知道叶期宁很厉害,可哪个兄长愿意让自己未及弱冠的弟弟接触那些东西?
“用就用,反正消息已经传过去了,你想拦我也没办法。”叶期宁好奇的问道:“大哥,你不是最讨厌节外生枝吗?怎么突然插手职责外的事了?”
若是以前,叶朗泰只会给能管这事的人递个话,怎么现在大费周章的自己布局了?
叶朗泰转了转杯子说道:“昨日殿下给我送了封信,这几日建昌发生的事我已经知晓。”
叶期宁点了点头,这又关叶朗泰算计地痞什么事。
“最近你小心点,别再甩开护卫了。”叶朗泰叮嘱道。
叶期宁敷衍的应下来:“好,我知道了,我可以带着俞成,他功夫可好了。我们先不说这个,大哥,你究竟想干嘛?”
“你和殿下正在追查乔学琨,我想帮忙。”叶朗泰解释道:“乔大人是二品大员,若没拿到切实的证据,我们不能对他下手,既然死士的事他瞒的紧,那便从旁处入手,让他染上牢狱之灾。
姑蔑的县令,是乔学琨的旧友。过两日他回程时,肯定还会经过姑蔑……”
“我懂了!你是想拿到姑蔑县令贪赃枉法的证据,然后把乔学琨拉下水。”
准确的说,是让姑蔑县令在乔学琨的眼皮子底下,或者说当着乔学琨的面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乔学琨要么失察,要么包庇,怎样都不好过。
而被姑蔑县令迫害的人是隐瞒身份,为皇帝秘密办差的叶朗泰。这样可以保证此事一定能上达天听。
叶期宁皱了皱眉:“大哥,那你的差事怎么办?”
以公事为代价成全自己的私事,这样的做法,真的不会留下后患?
还好他突然插手,叶朗泰向来可靠,他叶期宁把事情搞砸不是一次两次了,陛下也不会说什么。
“万年卫那边我已经处理好了,其他卫所的差事,我们可以再换个身份。正好快到外祖家了,我们肯定要换回本来身份登门拜访。”叶朗泰轻描淡写的说道。
这件事他确实不该管,但一知道乔学琨养的死士,想对叶期宁出手。叶朗泰便忍不住撸起袖子下场。
叶期宁点了点头,和叶朗泰交流过后,他便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要做到何等程度了。
见叶期宁出神的模样,叶朗泰敲了敲桌子:“你跟俞成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今天才到?”
俞成方才眼中的暴怒,绝不是维护雇主,而是愤怒那地痞对叶期宁的轻薄。这样的眼神不是一个护卫该有的,联想起他们晚到一天,叶朗泰面露狐疑之色,上上下下的仔细打量叶期宁。
在路上这几天,他们之间该不是发生了什么吧?
叶期宁回过神来,摸了摸怀里的小兔子说道:“袁大夫在附近坐诊,我想和他叙旧,所以耽搁了一天。”